是他,俱都敛了声息,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暴露。
却不知,阶上看似稳如泰山、挺拔如松的男子已是强弩之末。连受三次攻击,他灵力几被抽空,此地又不能使用妖力,若这些人攻来,还有些麻烦。
好在,他煞神的名头在外,平常人光是见他就已惧怕,这些人也不例外。
他一面看似轻松地踩阶而上,如在闲庭赏景,实则暗地里连发几道信息,让凤渊赶紧带人过来。
等见到那少女时,心跳声和呼吸都倏然停止,唯剩风雪,簌簌拂过沾血的衣摆。
他忍了又忍,却仍是等将她抱进怀里、等到他的人赶来,才彻底暴露眼底癫狂的杀意。
身后刀剑鸣响,他抱着她一刻不敢停地赶回青寒峰。
怀里的少女,体温在一点点流逝,寒冷得似要将人冻结。
他眸光前所未有的慌乱,不停地将刚刚恢复的灵力全部渡进她体内,泪滴落在她脸颊,嘴里不住颤抖着呢喃:“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
如果不是这件事,他与她应当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他所面临的太多,没有一日不是活在危险中,本以为将她交给陈最,她就可以安乐地度过一生,但至此他才发现,他错的离谱。
陈最是个软骨头,他护不住她。
而他,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纳了做姬妾,却并不敢碰,连教她练剑也不敢过多靠近。
他不在时,他怕外面有人对她不利;他在时,看着她,心跳就好像快得要跳出嗓子眼儿,紧紧压抑的感情似泻闸的洪水,冲得他心慌意乱。
看到她因为陈最半夜哭泣,他躲在屋外看着,当场就恨不得提剑冲出去把陈最杀了。
但,她突然开了门,眼睛肿得核桃似的看着他。他愣了愣,逃命似的逃了出去。
把她纳为姬妾后,日子变得格外难挨。
主要是在妖界的日子变得难挨,他恨不得日日待在青寒峰守着她,但又不得不回去处理政事。
他问凌玉和凤渊,女孩子喜欢什么,两个人都是单身狗,能知道什么,尽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他又跑去旁敲侧击地问手底下的大臣,对方回答说,他家夫人就喜欢金啊银啊玉啊,什么值钱喜欢什么。
他想了想,也是,这种东西最实在。于是每次打完仗,就从战利品中仔细挑些新奇值钱的玩意送过来,瞧着她开心,他心里也觉着满足。
他是个过惯了苦日子的人,除了穿衣服讲究一些,其他的都粗糙随意,但自从有了她,就不再看得惯邵坛殿里简朴的装饰。
他想,美人就是得娇养着的,怎么宠都不过分的。她既跟了他,他无法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那至少得把自己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于是,见着什么好看的贵的奢侈的,都往邵坛殿里搬,上至照明的金玉九枝灯,下至铺地板的金丝楠木,连碗筷那都得换成名师大匠雕刻的。
只有一点不好,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老想往外逃。
是他给的不够多吗?
还是因为,她还惦念着陈最?
若是第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