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带领着魔兵仓惶退离千里之外。
这一战,妖军大胜。
然而就在妖兵举戈狂欢时,一位不速之客却也悄然来临。
身抱妖刀,脸带微笑面具的男子,恭敬地向对面的人请了个礼,说出口的话却不太客气:
“见过少主,尊上请您过去一趟。如若不从,令夫人恐有危险。”
明目张胆的威胁,像是笃定他不会拒绝。
刚下战场的云义,浑身染着血,目光空无死寂地看他一眼,持剑的手还在轻微颤栗,身上的杀伐气还未褪去,鲜血一滴滴从指缝滴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鬼一甚至怀疑,下一刻,他那剑便会削断自己的颈项。
但没有。
在极长极长的一段沉默后,他只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
鬼一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气,跟随尊上几百年,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被死亡笼罩的阴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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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渊,氿泉。
一月光阴转瞬即逝,鹿呦被白君珩囚禁了起来,当做可以随时取血的药人。顺便令她没事跳跳舞,在他杀人时给他助助兴,晚上再给他当一下枕头,让他枕着睡觉。
除此之外,倒也没别的了,这一世他并没有杀她。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无论是那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还是第一次见白君珩时吼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亦或是准备的那只烤鸭,皆是提前备好的。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血池廊台边,华袍紫衣的男子双目闭阖,懒靠在少女的腿上,墨发尽散,享受着她为自己轻柔地按着太阳穴。
一旁是一个被折磨的痛苦得快疯癫的女人,惨叫一声接一声。酷刑就在离鹿呦不足百米处进行,不论听多少次,都令人难以忍受。
但比起第一次的痛怒,现在的她只是垂了睫,尽量不去听也不去看。
在她来之前,这座鬼宅子里,就被掳来了许多女子。
无一例外,总是在哪个地方与她这张脸有肖似之处。
“但现在,她们没用了。”
“所以,也该一个个下地狱了。”
“以后,本尊就独宠你好不好?”
白君珩在对她说这话时,语气甚至是温柔宠溺的,阴惨森白的脸上甚至多了些与他整个人完全不符的温情。
但下一秒,他就能语气平淡地命令鬼二,将一女子抽筋剥骨扔下血池。
这是个疯子。
纯粹的疯子。
鹿呦知道。
换做从前,她想都不敢想,她会这样平静地待在杀害自己的仇人面前,还让他躺自己腿上,替他按揉,甚至跳舞。
以前觉得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如今倒都做到了。
也更明白,为什么云义明明已经恨到了骨子里,却还能面不改色地向对方下跪,服从听令。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时候,尊严反而是最不值钱的一种东西。
惨叫的声音越渐虚弱,直至不见。
听着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