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肖镇已带著年度財產申报材料抵达军部。
例行公事,交予纪律审查部门和办公厅存档。
他深知自己这把交椅不知被多少人暗中覬覦。
升迁他肖镇对更高级別的行政管理工作毫无兴趣,只图个清净。
但这份清净,也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拿著鸡毛当令箭的傢伙轻易搅扰了。
因此,每年的財產申报,他比任何人都积极、透明。
作为全系统公认私人合法財產最多的人,这份自觉的防范意识早已刻入骨髓。
他的工资和补贴本就是顶尖,却总免不了被一些患了红眼病的傢伙盯著,那贪婪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剥,好分食他积累的財富。
直属领导赵钢首长的办公室。
赵钢翻动著那份厚厚的《个人財產申报报告书》,目光在去年激增的数字上停留了许久。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异,用红笔重重地点了点那个“134”开头的天文数字(单位:万元),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你小子……莫不是把財神爷赵公明家那搂钱的耙子给偷来了1984年度,怎么蹦出这么个数”
肖镇咧嘴一笑,带著几分年轻人特有的狡黠:“国际金融市场给力嘛,赵叔叔。
有啥需要用钱的地方,您吱声,我让基金会安排捐赠!”
在近二十位他么爸铁桿老战友中,肖镇总觉得和这位赵叔叔聊天最是投机,有种亦师亦友的亲近。
“我家就不必了。”赵钢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以前是小云(肖镇妻子)常往家里送东西,现在小勛(肖镇儿子)更是隔三差五地送,家里的东西堆得都快放不下了。
倒是你冯阿姨念叨,说倩碧那个羊胎素保养水挺好用,让小勛方便时再寄点。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倒愈发爱俏了。”
“成,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肖镇应得爽快,又追问,“老家那边呢需不需要修条水泥路什么的我这边资源方便。”
赵钢摇摇头:“老家一横两纵的高速路都特意开了口子,方便得很。要是你真有心回馈社会……”
他沉吟片刻,目光投向窗外,“给孩子们把学校好好修修吧!娃娃们读书的地方,顶要紧。”
“行!我回头就让小勛那边的人去办,保证办得妥妥帖帖。”肖镇点头应承。
赵钢放下报告书,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镇伢子你跟赵叔掏句心窝子话,你这春节整这么一出大露底,把家底儿都亮给上面看了,到底图个啥”
肖镇微微一怔,隨即神色认真起来:“赵叔叔,您是从小看著我长大的。
说真的,我肖镇这辈子,打年轻那会儿起,心里头最惦记的就是教书、搞科研。
谁能想到,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地干,阴差阳错地就干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还坐得这么高,这么稳。”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我么爸(肖征)如今也在那个位置上……赵叔,一家人,不能把所有的好位置都占全了吧这不合规矩,也容易招人非议。”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坦荡:“再者,我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