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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默默地、规规矩矩地靠墙站著,像一群等待老师发落的小学生,连最闹腾的李云龙和程瞎子,也垂著头,紧抿著嘴唇,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哀戚与无助,身体绷得笔直,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惊扰了里面。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仪器的隱约滴答声从门缝里透出。
突然,一阵急促而独特的卫星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是肖征的加密专线。
他猛地一震,快步走到旁边的安全楼梯口,深吸一口气才接通:“首长!……是,我们刚到……营养针已经注射了……但是……老旅长的情况……很不好。
保健局的同志正在里面会诊……我爱人王月同志说,老首长是身体机能彻底衰竭,油尽灯枯了……让我们……做好最坏的准备……”
肖征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眼圈瞬间通红,“是!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是!您……您也千万保重身体!”
当他掛断电话,重新走回走廊时,所有人都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无法掩饰的悲慟。
肖征和肖镇叔侄二人,当年若非老旅长慧眼识珠、破格提拔、一路护持,绝不可能有今日之地位。这份恩情,重如泰山。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二十几位老將军默默排好了班,日夜轮守在病房外狭窄的走廊里,仿佛要用自己的存在为老首长增添一丝力量。
肖镇始终寸步不离地陪在么爸肖征身边。
看著么爸布满血丝的双眼和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几分的面容,肖镇心中揪痛——么爸今年,也已经六十八岁了啊。
四月六日清晨,一个奇蹟般的消息传来:老旅长精神突然好了许多,甚至主动要求见人!
肖征和肖镇叔侄被优先唤入病房。短短十分钟的谈话,对两人而言却重逾千斤。
最后,老旅长用尽力气,紧紧握住他最欣赏、寄予厚望的年轻后辈肖镇的手,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话语却带著一丝託付的疲惫和深藏的恨意:
“镇伢子……听说……那个拜鬼的地方,香火旺得很”
他喘息著,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我知道……你有办法……让它……灰飞烟灭!”
他盯著肖镇的眼睛,仿佛要將这意志烙印进去,“算给你父……给你母亲……报仇雪恨了!好好工作……打击敌人……就要快!准!狠!记住了吗”
他顿了顿,手上又加了几分力,目光扫过肖镇,又似乎穿透了他,看向更深远的地方,“还有……你屁股底下……那把椅子……给我坐稳了!
替叔……坐稳了!知道吗你……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啊……镇伢子!”
肖镇强忍著汹涌的泪意,喉头哽咽,无比郑重地点头,一字一句地承诺:“首长请放心!您的指示,镇伢子……一定办到!一定!”
“好……好……”老旅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精神似乎更好了些,甚至带著点孩子气的馋意,“又……又想你那手绝活了……镇伢子……去……去给我做几条烤鱼来……
今天……我得跟门外头那群杀才……好好……好好吃一顿!”
“好嘞!首长您等著!我这就去!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