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创新中心湖畔別墅深处那间常年拉著厚重窗帘的书房,此刻灯火通明。
窗外是1994年4月京城的初春,细碎的雪沫子无声地扑打著窗欞,天地间一片肃杀。
书房內,却瀰漫著一种乾燥、紧绷的热度,混合著顶级雪茄的醇厚气息、浓咖啡的苦涩,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硝烟味。
肖承栋(老三)和肖承勛(老五)兄弟俩,连同风尘僕僕的楚国民,刚刚结束了一场横跨太平洋的飞行,脸上都带著掩饰不住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即將投入猎杀的猛兽。
老七肖承志那场盛大婚宴的喜庆余温仿佛还在昨日,此刻却被这书房里凝重如铁的气氛彻底驱散。
桌上,几台鸿蒙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亮著,复杂的k线图和密密麻麻的数据无声地流淌,旁边散落著厚厚的文件、航拍照片,甚至还有几张模糊但触目惊心的、沾染著可疑深色印记的戈壁地形图——那是马拉开波湖夹沟“意外”的遗蹟。
“父亲,”肖承栋的声音带著港城金融精英特有的冷静和条理,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手指精准地点向屏幕上墨西哥中央银行近期公布的外匯储备数据柱状图,一条刺目的红线標註出其峰值后的下滑趋势,“墨西哥那边,现在就是个堆满了乾柴的火药桶,只差一个火星。表面看,他们的外匯储备还维持在286亿美元这个『体面』的数字上。”
他顿了顿,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调出另一份標註著绝密来源的分析报告:“但根据我们在墨財政部內部以及国际清算银行(bis)多个渠道交叉验证的情报,这286亿水分极大。
至少有40%是以短期高息票据形式存在,到期即需支付本息,形同虚设。
更有超过50亿,是墨政府通过『tesobonos』(一种与美元掛鉤的短期债券)向国际投资者借来的短期外债,本质上是用新债还旧债的庞氏游戏,而且这笔债务在未来三个月內將迎来第一个密集偿付高峰!”
肖承栋的镜片反射著屏幕冷光,语气愈发严峻:“而他们的外匯收入支柱呢一是石油出口。
但去年底opec內部协调失败,国际油价从去年高点已经阴跌了接近10%,並且市场预期悲观。
二是寄予厚望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带来的热钱涌入。
墨政府从上到下,都被nafta描绘的『北美经济新引擎』美梦深度麻醉,对资本帐户几乎完全放开,热钱进出如入无人之境。这本应是活水,但现在,”
他调出实时资金流向监控图,一条代表短期投机资本的粗壮蓝线正疯狂涌入墨西哥债券市场,“成了索罗这种掠食者最完美的猎场!他们正利用这宽鬆的环境,疯狂加注!”
楚国民,这位代表国字头兴业资本的掌舵人,沉稳地接过话茬,眉头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手指重重敲在资金流向图的一个峰值点上:“肖大佬,承栋说的没错。看这里,最近两周,通过开曼群岛、维京群岛多个离岸帐户,有超过12亿美元以购买短期国债和企业债的名义涌入,手法老练,分批进入,试图掩人耳目。
但资金最终流向高度趋同,目標直指比索远期外匯合约市场和股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