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振东就好很多，属于是吃得不好的时候，还半懂不懂只能看热闹，看看威武雄壮的坦克、军舰就很开心，至于那个坦克是几对轮，军舰是不是盾舰垂发，飞机隐形与否，压根分辨不出来。
处于朴素的巨舰大炮主义阶段，数量多就是好，至于是区域防空还是贴身点防御，不明白，反正数字大就是一切。
等到他有能力开始分辨这一切，能够开始客观评价装备水平的时候，情况已经开始发生转变，饺子开始下了，丝带开始飞了，技术开始井喷了。
他的舅舅就说过不止一次，还是你们这辈人舒服。
而高振东永远都忘记不了在这个机场上，透过影影绰绰的树枝虚影，那架黑色的飞机所有的翼面一起转动自检，仿佛是在向挂在墙外大树上的无数军迷卖萌的样子。
相信那一刻，无数军迷潸然泪下，越老的哭得越凶。
就连高振东这种小字辈，都在那一刻眼里进了石头。
军迷的独特嘴硬方式——眼里进沙，如果流泪厉害，那就是进石头，忒大一块的那种。
坐在这里的高振东，此时心里涌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一时之间，甚至有点说不出话来。
同志们正等着他的下文，却突然发现高振东没词了，转头看过去，发现他揉了揉眼睛。
“哟，振东，你这是怎么了？如果累了，就早点说一声嘛，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总工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扶高振东的肩膀。
高振东素来以身体健康，精力旺盛而闻名，开会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但是正因为这样，才让同志们更担心，有个老说法，身体越好，倒得越快。不少同志平时看着生龙活虎的，一生病可能就是大病。
其他同志也是大惊，高振东自己却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眼里进沙了……”
沙子？同志们左右看看，这会议室蚊子都飞不进来一只，哪儿来的沙子？
西南所的同志倒是老实：“嗯，可能我们卫生没搞好，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高振东摇摇头：“不至于不至于，自己身上带的，自己身上带的。”
同志们这才将信将疑的作罢，总不能高委员一来，先去给他拍一拍吧，那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