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你收就收,哪来那么多话?”南老爷子拄着拐,脚步蹒跚。
南久侧过头望着爷爷的背影,曾经那把为他老人家增添气势的拐杖,如今承担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重量。
下午的时候,南久趴在柜台上,眼神跟随着宋霆进进出出。这是南老爷子给她留的课题——让南久观察宋霆的待客之道,晚上来考她看出了什么。
于是乎,一整个下午,南久的眼神都粘在宋霆身上。怎么待客南久倒是没瞧出弯弯绕,倒是宋霆泡茶的手法被她看了去。她从前一直没注意过,宋霆有双灵巧的手,他手掌宽大,徒手拿几副茶碗,单手提三壶开水不在话下。
下午,茶客来此摆龙门阵,嘈杂的环境中宋霆游刃有余。茶馆同时来好几桌客人,七嘴八舌都在叫他。宋霆不急不忙,他有自己的节奏。先上哪桌再招呼哪桌,他心里门儿清,回过头来顺手就给先上的那桌添上热水。南久的视线落在他骨节匀称的手指上,食指和中指夹住茶盖,壶嘴悬空对准杯中。南久瞧出来这叫“高冲”,在较高的位置将水流冲下来,茶沫上扬,色汤均匀,收了壶,杯边滴水不漏。这是岩茶的冲泡手法,南老爷子上午才跟她说过。
宋霆察觉到南久的视线,忙碌中偶尔回视一眼。目光短促相碰,他不作停留,又继续忙碌。
南久也没全然闲着,一些来喝茶的老人家会留下现金。时代在进步,这些老人仍然守着旧习惯,一辈子蹉跎在这帽儿巷。
稍晚些,客人少了,宋霆也闲了下来。他走到一张茶桌前,招呼南久:“你来。”
南久从柜台里面挪到他面前,他让她坐。南久抽开椅子坐在宋霆对面。白天只要待在茶馆,宋霆大多会穿浅色有肌理感的衣裳,垂坠的质感、清爽的料子穿在他身上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他拿了只干净的盖碗,温盏、投茶、摇香、醒茶、冲泡。全程他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安静地泡着茶。他不说话,南久只有坐着干看。出汤后,宋霆分好茶递给南久。南久靠在椅背上伸出右手接茶。宋霆缓缓抬起眼皮,眼眸浸了墨,黑沉却灼人,手中的公道杯没有丝毫松动。
南久不解地问:“这不是给我的?”
“是给你的,看你能不能接到手了。”
旁边坐着的俩老头儿是茶馆的常客,见此情形,不禁笑了。
南久眼神扫过去,其中一个老头朝她扬了扬手。南久当即心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