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我家长辈的性子,前辈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玄岳门那样大的烂摊子都接下来了,他既然答应了,我们这些晚辈又哪里拦得住!”
李曦明的声誉,箕安自然是信得过的,一张面孔简直云销雨霁,连连点头,李绛迁则正色道:
“金一那头,前辈要自己把握!如若要借,不妨多三五年,以防时间变化!”
“我明白!”
箕安到底是修行多年的真人了,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妨碍到别人求金的能力,他自个是一清二楚,只是金一道统的威名太盛,有一二分忐忑而已,只道:
“尽管放心,我去准备一二,再去问一问!”
于是顿了顿,笑道:
“我明白贵族处境时有艰难…这才会等着西蜀班师这样久才前来湖上,可亦要请两位体谅我这老头子的为难之处…”
这老真人言罢,当即驾火而起,消失在太虚之中,同样是没能成丹,此刻竟然不是报着失望离去,注意力也不在李曦明身上了。
李绛迁则端坐在桌边,抿了抿茶,放下杯,金色的瞳孔盯着半杯清澈的茶水。
‘如此一来,把这个困难转移给他,我家短时间内不用为炼丹的火焰担忧了…’
他当然知道【三候戍玄火】九成九和箕安无关,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目光中带着莫名,回味了这老真人临走的话语,暗暗叹气:
‘到底是多年的散修了,这老家伙还是敏锐,本想着金羽若是不愿借他,还可以装作我家不顾忌惮,鼎力相助,借机承一承人情,可看他有底蕴,不愿轻信,如今应下来,一来是时间确实巧,探探金一的口风更保险,二来,他灵物、灵器都已经交给我家了,只要我家不反悔推诿,哪怕多几道麻烦他也甘之若饴。’
‘这些老东西难糊弄,将信将疑,只拿这借口,双方面上好看即可。’
他从容应付完了这真人,端坐在位置上,负手踱了几步:
‘如今诸事大多妥当了,也可以把先前的疑虑提一提。’
这位绛袍真人立在山间,看着早早运上来、堆成小山一般的种种族事记载,拿起一枚,在手里摩挲了一阵,眼中神色波动,静静地道:
“先让遂宁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