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一边踏风而起,一边笑道:
“果然?”
尽管眼前的魏王是在笑,这两个字吐出,尹觉戏依旧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这真人低了低头,紧紧跟上,轻声道:
“属下在家…在山中修道时,曾聆听过大真人的教诲,老人家虽然不知大王会奇袭洛下,却料定大王必有一日前来此地,诸修必然望风而降…”
李周巍挑眉:
“大真人远居南海,竟然对大赵时局了如指掌?”
“真人看的是地势,而非局势。”
尹觉戏神色郑重,道:
“大真人说…小丘好移,雄山难觅,洛下没有镗刀、大黎一般的雄丽,亦没有小室、景川的险峻,只不过一梁川,还因证道断了根基,被居高临下地掌控,常年不在洛下诸修手里。”
“地脉灵气不足,连紫府大阵都显得虚弱,便代表着洛下修士没有固守的根基,中原多战乱,平原沃野,四处漏风,今日敌走,明日寇来,其主不能长守,必多惶惶委屈,而渐轻易其帜,有此代代熏陶,子孙必以屈降为第一要义。”
“谯、魏曾为魏臣,羊、沮,本是梁将,贾、庾亦为一诸侯,皆数降而归赵,故而说…【依山有节,落野无骨,举高凌下,势卑说降】,此『都卫』之【降属】也,印证在神通『南惆水』,攻伐不能不虑。”
李周巍笑着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了些许惊艳之色,道:
“尹氏将门之后,传承未绝——你看这阴陵,是高还是低?”
尹觉戏轻声道:
“恐是人心不和,而非地利。”
李周巍哈哈一笑,心中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大真人多了几分好奇,最后环视了一眼暗沉沉的天地,道:
“走罢,同我去一趟阴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