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另一道身影膝盖微屈,自树梢之上翻身跃下。
身影扛着太刀,慢吞吞走近狐狸,微微弯腰:“别抖了,找个地方洗洗睡一觉吧……从来那天算起,我们已经熬了三天了,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狐狸团子甩毛的动作一顿。
抬起眼,狐狸看了看同样满身血污的滑头鬼。
“……你找地方休息吧,我还不困。”
“可你已经站不住了。”滑头鬼撑着膝盖,平静指出狐狸的谎言,“我刚才看见你连摔了三跤。”
狐狸:“……”
他默默闭嘴,把自己一头扎进雪堆里,打着滚,乱七八糟蹭干净毛毛上的血腥和脏污。
的确。
刚才如果不是他接连摔跤、被迫反复放水,刚才最后那几波刺客,他们应该早就处理完了才对。
被血染红的皮毛,在雪地上连打几个滚后,很快恢复了原本的蓬松洁白。
不过……
滑头鬼探出手,试探性地捏向狐狸后颈。
狐狸的警觉性不是一般的强,长年累月的战斗经验积攒下来,几乎是在奴良鲤伴出手的瞬间,便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
白狐猛然回头,呲出两排交错的獠牙,朝自己颈后力道不轻不重地咬下。
咔哒——!
狐狸咬了个空。
咬空的原因并不是滑头鬼闪避及时,而是狐狸回头的一瞬间,身体忽然失去控制,咬空的同时也踩了个空,整只狐狸“噗叽”一下一头栽进积雪里。
白毛映白雪,路过的人不仔细看的话,都分辨不出哪块是白狐,哪块是白雪。
奴良鲤伴蹲了下来,调转弥弥切丸,用刀柄,把埋在雪里的狐狸一把挑了起来:“你瞧,已经出现身体失控的前兆了,再继续熬下去,指不定就先羽衣狐一步脑梗死了呢?”
这位年长风雅的奴良组二代目,倒是从鸩那里学了个新词。
软趴趴挂在刀柄上,浑身是雪的狐狸再次“噗噗”努力抖着毛,只是力度比起之前,更显微弱了几分。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