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响,让齐声身形微微一滞。
他稳住心神,再次抱拳,语气依旧试图维持那套固守的逻辑。
“大人息怒,末将以为,此事真伪,于大局而言,区别实则不大。”
他抬手指向帐外雄关,声音沉稳的开口。
“纵使为真,凭此地天险,精图纵有奇兵,亦难撼动分毫,他们孤军悬于大漠,补给艰难,不过是徒耗国力罢了,于我无实质威胁。”
他话锋一转,又面漏顾虑的开口。
“若此事为虚,我军贸然派遣斥候越境查探,一旦行踪暴露,反显得我朝心怀叵测,主动挑衅,届时引起精图警觉,破坏两国邦交,此等责任,谁人来负?末将实是……心系大局,力求稳妥。”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处处以大局为重啊,齐将军。”
姜尘语带讥讽,不待他继续阐述那套稳妥理论,便骤然打断,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
“你身为边军主帅,你的首要职责是守土安疆,洞察敌情,为何不去确认?为何不派斥候?不查线索?不去弄清楚关外到底藏着什么?!难道要等那支军队兵临城下,刀架在脖子上,你才去确认真假吗?!”
“朝堂权衡,外交斡旋,那是文官宰相之事!与你何干?!”
他目光如寒冰利剑,直刺齐声心底。
“你究竟是镇守国门的边关大将,还是那群在京城里只懂得权衡利弊的酸腐文官?!”
姜尘这一连串凌厉如疾风骤雨的质问,掷地有声,字字如刀,劈开了齐声那套滴水不漏的说辞。
齐声显然未曾料到这位世子如此单刀直入,一时竟怔在当场。
待姜尘话音落下,帐内陷入一片死寂。
齐声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抱拳道。
“大人教训的是,末将……受教。”
姜尘却不给他喘息之机,话锋如鬼魅般一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对了,齐将军可知,就在方才,常正宇常将军,来我这儿告了你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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