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救你一命,容你活到今日,寡人真是瞎了眼!”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等到将他激得足够愤怒,恨不得我死。
我平静说:“那,既然有王上才有臣的今日,若臣将您赐予的一切都还给您,您,可以放过我吗?”
元无瑾顿时懵了一般:“你什么意思?”
我叩首:“请王上容臣离开大殷,旅居他国。臣许诺王上,必永世不归,再不与您产生任何交集。”
他扑身过来,双手使劲地扶我肩膀,他这是不愿受此跪,想让我赶紧起来。我始终没动,他声音居然有那么慌乱:“不行,不行!你做梦,寡人不准!你……你……”
他扯不动我,咬牙道:“你才犯下欺君之罪,你就想跑?只有寡人说厌弃你的份,没有你悖逆寡人的资格!离开大殷,你妄想!不许跪了,你给寡人起来……”
我的确是在妄想。我知道他生死都不会放过我。
然我也并非是为着离开。
我这样说,是因为,他最不喜顺我的意,我若直接求死,他一定不会杀我。
元无瑾一直在试图使劲扒我起来,但他还是没有成功。我退后三寸,分开距离再跪:“臣效忠王上,戎马数年,却不曾得到王上半点真心和关怀,甚至连半分怜悯,都没有。王上,臣是真觉得自己十余年陪伴您左右,过得毫无价值。”
元无瑾道:“你……喜欢我,能近前侍奉寡人,这就是你的价值,这不够吗?这还不够吗??”
我说:“可是臣累了,今后只想为自己而活。若王上对臣还有少许体恤,就请放臣走吧。王上主动放了臣,作为交换,臣向天地立誓,此去他国,绝不会做敌国之臣,与大殷为敌的。”
我退远,元无瑾竟还跟着爬过来,捧住我的脸想往上抬。
放在从前,我说要走,他只会冷笑嘲讽,或强行留住,比如软禁、比如用药。可这回不知怎的,这些方法他一概想不起了,没有提了,只是固执地阻止我为此向他求跪。
他还在咳嗽,暂说不出完整的话,见仍旧拽我不起,直接将我整个囫囵抱住,模模糊糊地讲,不行,绝对不行,我哪里都不准你去,不准走,不准走。
我道:“一个臣子若真生了反意,能欺您一次,也会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