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后患,为祸良善之人!
忽而袁承天念及这些年来在这世上所见地方上的豪强违法行为,却不为朝廷律法制裁,不禁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心想杀不完的恶人头,继而又长声吟道:“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入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郎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愿人道穷!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郑萧萧听得袁大哥将这一番《度人世经》一经说出,顿觉世上妖魔精,便该尽力斩馘,否则为祸世人!正所谓: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愿我世人脱离苦海,尽得桃花源,不再受那无穷无尽的生命所累,脱却万千束缚,前面便是乐土!
只是她虽是白莲宗的一派的宗主,却是不明白这道教的经文其中所蕴含的道理。袁承天见她不惑的神情,便简而言之说道:“郑姑娘这番经文大旨是说世上的恶人行凶,而心存大义之人有道之士不能置若罔闻,于我无干的心态,否则岂不是恶者当道?所以但凡我辈侠义之人便该当拔剑相向,取尔首级,以为天下公道,否则大义难彰?你说郑姑娘如果我教一味平和谦让,岂不是让恶人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所以家师便直言不讳说道杀恶人既是行善念也!不必有不忍之心,因为你不杀恶人头,那么恶人便会变本加力为害好人,你便等同于助纣为虐也!”
郑萧萧亦是深明大义之人,她自然也明白世上恶人循循不绝,子子孙孙相传,似乎薪火不断,而好人只有活得倍感艰辛,似乎看不到希望;在无望中也只有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因为有时律法对他们也形同虚设;所以白莲宗便是见有不公的事拔剑相向,手刃此獠,这也是江湖上传言她白莲宗枉杀无辜,视为邪魔外教,——其实这些名门正派哪里却知道这些恶人都是该死之极,平昔为恶不善,欺压良善,难道不该杀么?可是这些名门正派却见不得白莲宗的这种行为,觉得擅自行事,不免有失公允,置国家律法何在?只是他们从来便没有仔细想过恶人不死好人焉能存活的道理?袁承天一向秉承杀恶人既是行善,否则世间焉有公道二字,所以他悲天悯人的是那些为善之人,至于十恶不赦的恶人但教所见便是见一个杀一个,决不遗留世上为害世人,虽说昆仑一派的宗旨是济世度人,然则对于那些为恶之徒决然不必讲什么道义,因为师父有言:杀恶人既是行善之举,不必纠结于道义!这也是他有时见到恶人拔剑相向,诛杀殆尽,决不留下遗憾,虽然上天神明未必可以管辖他们生死,然则但教手中有剑便是决不留情!也许他情性耿直,在世上见不得那些宵小之辈,所以别人看他特立独行,仿佛怪物一般,似乎是全然不通世务;他却不在乎,因为有时人活着只为自己,又何必管别人如何看待?便如当年的尽忠为国的袁督师一心只为社稷,虽死而无憾,因为他只为心中理想,所以纵死无悔,只是忍见山河沦陷,心中犹有不甘,所以才毅然写下了那首气壮山河,后无来者的诗: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其碧血丹心可鉴,只是当时无人能解,以为他是通敌卖国的奸贼,只到后来才拔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