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走到叶红鱼对面坐下，眉头微皱：“老师，秦白这个人……不会轻易放弃的。”
叶红鱼微微頷首：“我知道。”
“那您打算……”
王明远欲言又止。
“明远。”
叶红鱼抬头直视他：“你觉得苏斩值得信任吗”
王明远沉默片刻：“他的天赋毋庸置疑，而且並没有过度冷血，在关键时候还会救他的队友，这一点就够了。”
“不是问你这个。”
叶红鱼摇头：“我是问，如果有一天他站在十字路口，你觉得他会选择哪条路”
办公室內安静了几秒。
“我相信他。”
王明远最终诚实地回答：“不过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在於您，在於您相不相信他。”
叶红鱼轻笑一声：“滑头。”
下一秒又正色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给了他那么多的荣誉，在网上，在现实中，让他受到无数人的讚嘆，受到无数人的崇拜，结果呢
他甚至对这些东西反感，荣誉和责任感无法束缚住他，那我们又该用什么东西控制他呢
如果往后真的有一天他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巔峰，那他会站在哪一边呢
或者说，连荣誉和责任感都无法让他对人类產生归属感，等他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的时候，又有谁能束缚他呢”
王明远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老师，我认为问题的关键不在於用什么束缚他，而在於如何让他主动选择我们这一边。
苏斩这个人，不在乎虚名，不看重荣誉，甚至对权力都没有太大欲望。
但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特质——务实。“”
叶红鱼侧目：“说下去。”
“我们给他的修炼资源，他照单全收，我们安排的特训课程，他从不缺席，就连那些他表面上不屑一顾的表彰，实际上也在无形中为他铺平了道路。”
王明远自问自答：“这说明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叶红鱼眼神一亮。
“荣誉和责任或许无法打动他，但利益可以。”
王明远继续道：“不是蝇头小利，而是那种能让他不断变强的实质性利益。
只要我们人类能提供的资源，机会，成长空间，永远比畸变者那边更多更好……”
叶红鱼打断他：“如果有一天畸变者开出更高的价码呢”
“那就要確保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王明远越说越自信：“让他明白，站在人类这边，他能走得更远，这不是简单的交易，而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係。”
叶红鱼笑道：“你倒是很乐观。”
“不是乐观，是现实。”
王明远摇头：“您想想，畸变者能给他什么东躲西藏的生活永无止境的追杀而我们能给他的，是最顶尖的修炼体系，最完善的资源支持，最广阔的成长平台。”
叶红鱼沉默了一会儿：“那如果有一天，他成长到不再需要这些了呢”
“那就给他更重要的东西。”
王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