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
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区域。
周围的景色不断变换,却又仿佛亘古不变,因为核心永远是那片吞噬一切的浓雾。
孤独笼罩著他。
没有人声,没有交流。
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
以及偶尔传来的模糊声响。
这种绝对的孤寂,足以將人逼疯。
伴隨孤独的是无尽的未知。
这种对前路的全然无知,持续地消耗著他的精神。
期间,他也遇到过一些迷雾生物,大多都是些低阶的存在。
它们往往只是从浓雾中惊鸿一现,感受到苏斩身上那中危十阶的波动后,便逃得无影无踪,根本不敢靠近。
这让他省去了许多麻烦,但也加剧了那种与世界隔绝的孤独感。
他连一个能互动的对象都没有,哪怕是敌人。
苏斩就这样走著。
机械地,麻木地,却又不得不保持一丝警惕地走著。
像是一个被放逐到时空尽头的孤魂野鬼。
唯一能做的,就是朝著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正確,是否存在终点的方向,永恆地走下去。
苏斩的脚步变得机械而麻木。
靴子早已被崎嶇的地面磨损得不成样子,裤腿被刺类植物划开一道道口子。
沾满了各种顏色的污渍。
苏斩头髮又长又乱。
油腻地贴在额前和颈后,混合著灰尘。
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前,他头髮的长度在眉毛附近。
而现在已经披肩了。
下巴上是一片凌乱而潦草的短须。
这些鬍鬚顏色略深於他的头髮,硬邦邦地扎在那里,上面一样脏的要死。
脸上覆盖著一层薄薄的污垢。
如果有人在苏斩旁边,估计已经被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味熏晕了。
可苏斩已经习惯了,对这种气味已经免疫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把头髮鬍子剪掉。
但除了这些东西能证明时间的流逝,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这一点呢
留下来吧。
至少能猜测一下过了多久。
苏斩双目偶尔抬起,警惕扫视四周。
还依稀透著曾经的锐利。
但更多的是一种空洞和疲惫。
嘴唇因为长时间缺乏真正的水分和说话而有些乾裂起皮。
苏斩大部分时间低著头,避免不必要的视线接触,节省体力。
每走一段不確定的距离,就会突然停下来,侧耳倾听,確认没有隱藏的危险后,再继续前行。
这个动作重复了成千上万次,已经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本能。
有时。
苏斩会无意识地伸出手,触摸身边滑过的浓雾,感受著微弱能量的触感。
这似乎成了他与这个死寂世界唯一的交流。
苏斩在这里从未说过话,而为了隱蔽也不会发出声音。
他只知道要离开,要回去,但哪里是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