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贴在拂平脚边的小孩子,还很懵懂。
见到兄长贴著这个妇人跪下,他也迈著小短腿,再次贴著兄长,一起朝著陈玉壶跪下了。
陈玉壶伸手,把两个孩子拢在怀里。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上划过。
“你们母亲可好”
拂平垂著眼眸,死气沉沉的样子,低声开口道:“不大好。”
“母亲让我们来外祖家暂住些时日,只是……”
陈玉壶抹去了脸上的眼泪,看著拂平,等著他说完后续的话。
“只是不知道,外祖母是否愿意。”
“如果给外祖带来麻烦,不是拂平所愿,我可以带著弟弟离开。”
因为孩子的这句话,陈玉壶的眼泪彻底止不住了。
胡姨娘捏了一张帕子,像是给小孩儿洗脸一样,在陈玉壶的脸上一抹。
在场人虽多,勉强算作长辈的只有陈玉壶和胡姨娘。
胡姨娘忍不住说拂平,“你说这样的话来刺你外祖母的心”
“从你娘亲出嫁,到宣府有事情,什么时候你外祖母无视过,哪一次忠勇侯府没帮忙”
“你……”
陈玉壶拦住了胡姨娘。
“清清,莲那里,还得你去。”
二人对视,胡姨娘明白了。
“是,妾去走一遭。”
说完,胡姨娘就行礼退下了。
陈玉壶扶起兄弟俩,吩咐兰因,“找府医来。”
……
陈玉壶坐在榻上,床上躺著方拂平,这孩子一直在低烧。
怀里抱著小的,叫拂瀚。
陈玉壶问皓哥儿,“你大了,说的明白,你来说给外祖母听。”
“是,外祖母。”
皓哥儿还没开口说,陈玉壶就先抬手,招呼著鲤哥儿。
这孩子困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坚持板板正正的待在兄长身边。
可见家中教养之严。
“来人,带著鲤哥儿下去洗漱。”
皓哥儿这才继续说。
……
雍四十三年,宣府总兵暴毙,为人所毒杀,帝震怒,命此事秘。
陈玉壶在皓哥儿的口中听完了全程。
此事太过突然,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日子,大家的奇怪之处,也全都有了解释。
陈玉壶看著拂平和拂瀚,其实心中的第一反应是,安之年纪还小,大可以再嫁。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诚然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这也太不是人了。
而且再嫁就很不划算。
她说了,以后拂平长大了要怨她的。
她听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拂平的头。
柔声安慰:“踏实在侯府待著,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来做。”
总归林驥还没死,亲外祖还在,没人敢置喙。
就算是林驥死了,家里这群人也都是骨肉血亲。
不能扔著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