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叹。
再伟大的人也难逃时代的局限性。
下意识的将目光挪到挂起的舆图上,黄品不但再次苦笑出声,新拓之地也显得格外刺眼。
从乞伏山开始向西北一直延伸到大泽,就是像是凸出的一根长棍。
没有有利地势可借力,想要将其经营起来谈何容易。
尤其是大泽,土地虽然还算丰腴,可终究没有依托。
守卫的力量稍稍弱一些,面对来取如风的匈奴人,将很难守得住。
而将最为丰腴的大泽丢掉,又很容易引发连锁反应。
一退再退,直到退到起伏山与卑移山。
如果还按真正的历史走向去走,就连这条防线最终也要丢掉。
这个悲观的推断,让虽然脸色难看,身上也感觉阵阵无力的黄品,还是晃晃悠悠起身走到了舆图跟前。
绞尽脑汁的琢磨如何能够守住这一长条的新取之地,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重要商道。
可前置条件已经改变,停滞下来后塔米稚至多能成为大泽上的月氏人的王。
力量上比廊地的月氏人要小的多。
而修筑直道后,北地郡与九原郡又很难给予足够的供给。
连供给都给不出,就不要提秦军持续输出的压迫性。
没了压迫性,大泽上的月氏人会如何选择,又将不言而喻。
可以说停止对月氏人的谋划,将会陷入一个死循环。
新取之地无论如何都守不住。
除非是在武器上有了代差。
而想有代差,就只能靠火药。
这样一来,又绕回到了问题的原点。
不拿下河西,就得不到硫磺与硝石。
如果从大秦别处寻找,不单单是麻烦,质量上也差很多。
虽然火药的配比在后世是个男孩都知道,可真想弄出能用好用的火药并不简单。
硫磺与硝石的纯度极其重要,哪一个差了都会影响到威力。
而河西走廊的群山中有纯度极高的硝石。
况且这里的牲畜够多,单靠熬煮尿土也能够用。
硫磺也同样如此。
就算是纯度不够高,可离着西域近,从那里获取极为容易。
种种因素加到一起,让黄品的目光又不得不落到河西走廊上,并且还将手按在了舆图上。
蒙毅看到黄品的举动,眉头皱了起来。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且还有始皇帝的御令,他想不明白黄品怎么还这样固执。
李信在看到蒙毅皱起眉头后,心里瞬间就咯噔一下。
蒙毅在咸阳可以说与嬴政整日形影不离。
这一次过来不但劳顿不堪,还顶着危险。
黄品的迟疑与不甘,真要是让其有了不满,他与蒙毅的关系不比蒙恬。
而且蒙毅能这样已经非常不错。
若是朝堂上其他的人过来,绝对会将这个举动认定为有抗命之嫌。
琢磨到这,李信深呼吸了口气,平日里怎么依着黄品都可以,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