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内便是。”
“没有不放心将军的意思。”
抬腿登上望车,白玉分别扫了一眼两边的阵列,低声对庞安继续道:“我的出身你该知晓。
而且在北地时我便是军中军吏。
不单对军阵不陌生,对冲阵也同样如此。”
将目光落在对面阵内的一面彩旗下,白玉轻轻叹息一声,道:“赵佗敢闯出拘禁之地,又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除了继续走下去,已经没了旁路可走。
若想让态势于他有利,不会顺西水而行。
只能南下临海与望海,乘船退到揭阳。”
扭头看向庞安,白玉语气一凛,道:“即便是算上夫君的一千短兵,也比对面少了近五千锐士。
对峙的越久,越会让忠于大秦的锐士弱了士气,让对面变得更为胆大。
甚至是为了从容退走,生出尽灭我等的心思。”
伸手指向连战马都披上甲胄的那一屯断定,白玉沉声继续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百息后我领着骑军对强引与蹶张冲阵。
你下令持盾与手脚利落的紧随其后,或是待撕开口子露出空档后下令齐射皆可。”
在白玉说出在北地对冲阵并不陌生这话时,庞安就隐隐察觉出白玉要干什么。
听了白玉真有这个打算,庞安立刻连连摇头,“除非是麾下锐士死绝了,不然哪里轮到夫人亲自冲阵。
此事万万不可,夫人断了这个念头吧。”
望了一眼对面,庞安用力握了一下拳头,狠声继续道:“夫人对态势所料极有道理。
既然再拖不得,我带着骑军去冲阵,由夫人在此执旗下令。
一鼓作气将国贼冲杀溃败,再无可战之力。”
“贺水大营的锐士如何,没人能比将军更为了解。
而那一屯重骑与族中子弟如何,又没人能比我了解。”
说到这,白玉不容置疑的摆摆手,“有公主在此,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两不相熟做不到如臂指使,还是按我说得来吧。”
不给庞安再说话的机会,白玉从望车上跳了下去,举起一根手指,“从此刻起开始,百息过后便是冲阵之时。
将军抓紧传令与做安排吧。”
庞安对白玉虽然算不上了解,可自接触以来能感受到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尤其是在行事上的那份沉稳,更毫不弱于有大才的君子。
对于两边对峙态势的判断,更无愧是武安君之后。
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决断,肯定是没法更改。
再加上安国侯夫人的名头,他这个出了纰漏的裨将,说话更是没什么分量。
望看了一眼白玉的背影,庞安脸色变得略微有些狰狞,对身旁的心腹短兵用力一挥手道:“庞喜!
带着所有短兵骑士护着夫人!
不许夫人伤了一根发丝!
但凡有一丝差错,你们便不必再回来见我!”
收回看向白玉背影的目光,庞安望向阵前,心中飞快的衡量了几下,大声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