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任嚣再次拍了拍账册,嗤笑道:“夺了此地,又有如此多的虏获。
经营这里比待在桂林郡还要舒心,你拿这个往回找补可是想差了。”
“啧啧,你以为我这是跟你打嘴仗往回找便宜?
这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抬手指向远处群山的方向,黄品神色一正,“借路滇国直抵巴蜀,你这身子骨怕是抗不下来。
本就行路艰难,主将若再有个闪失,怕是大军会困死其中。
这一路由我来领。
临贺由你坐镇,过五领出领南那一路由归你统属。”
任嚣眉头耸动几下,沉声道:“瞧不起老夫?”
“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不想让你有不该有的闪失。
拿你当半根主心骨,这可不是说笑。”
黄品做这个决定并不是拍拍脑就决定的。
既然错了借道滇国的想法,又怎么能不先做做功课。
与滇人虽然还没接触上,但滇人与安罗人隔河相望。
两边必然少不了沟通与交集。
通过俘虏得知,滇国最好的路也不过五尺宽。
而这个五尺宽的路,也只是集中在滇国王城附近。
其余大多都是羊肠小道,甚至是有些地方干脆就没有路。
其实与开出一条道来差不到哪去。
而且在云贵高原上行军,肯定少不了翻山,必然要忽冷忽热。
光是来回变换的气候,任嚣就很难扛的住。
出五领北上虽说也是要征战,可毕竟有直道为依托。
加之人烟再少的地方也比滇国那里要强。
可以说环境再怎么恶劣,也赶不上云贵高原。
更何况任嚣最宝贵的是指挥大兵团步兵作战的经验。
拿任嚣当突袭的奇兵来用实在大材小用。
就算任嚣的身子骨能扛得住,黄品也不可能让任嚣领这一路。
不过黄品的打算虽好,说得也是肺腑之言,但任嚣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刻答应下来,而是神色复杂的沉默起来。
黄品等了半晌,见任嚣就是不吭声,隐隐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你这个到了关键时刻的犹豫劲儿,总算是明白陛下为何太尉没给你。
打了一辈子仗,怎么还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起来。
屯军当中最担心的变数,已经有一半窝在了这边。
况且再是匆忙,该有的准备也还是有些的,到时候只管打就是。
再说临了得了个彻底扬名天下,且力压旁的老将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看到任嚣再保持不住沉默,忍不住翻了一眼过来,黄品嘿嘿一乐,继续道:“非得让我拿话贬损你,这么装深沉有意思吗。
以你统兵的本事,只要战阵上稳扎稳打,就不会遇到太大的凶险。
全须全尾的回到武功,并不是什么难事。
领这一路看似回关中最快,可真若是出了闪失,人躺进棺椁里回去还有什么用。”
“这么一会儿直接被你给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