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继续道:“不是我不愿见诸位忠心之士,而是我属实染了重疾。
且如我先前所说,有诸位一心为国之士,大秦岂能随意便乱起来。”
说到这,黄品对身旁的短兵使了个眼色示意过来搀扶住他,又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再次缓声继续道:“先前能够所取功勋,全仰赖先帝信任。
无论如何,品都不会做出愧对先帝之事。
且也正因为先帝信任,我也更要奉守先帝之命!”
扭头命短兵将诏书在一众官吏面前展开,黄品摇头叹息道:“这是陛下崩殂前给我的传令。
我除却舍命镇守南疆,还能做什么!
且眼下只是公子以理相辩相争。
只要谁的理辩得明了,自然就是继位之选。
而两位公子为胞亲,也不必担忧会有不甘而发动兵戈。
且再耐心等等,只要各郡如常,大秦万万不会乱。”
说到这,黄品先装作用尽全身力气的样子将搀扶的短兵直推开半步,随后抽出一个短兵的直刀,“若是有余孽想趁机作乱,那就让他们看看是北军与南军的兵刃锋利,还是他们的项上人头结实!”
黄品的这番变态,让一众官吏全都为之愕然。
这话是能从以才谋闻名的安国侯口中所说出来的?
只要等着扶苏与胡亥辩理就可以?
还定不会出乱?
北军与南军一同对付生出叛乱的余孽?
这是在诓鬼呢吧!
世人谁不知道他黄品与李斯相恶。
且蒙恬已经被弄死了,真若是扶苏不能势起,李斯下一个就要弄死他。
黄品能就这么等着?
再者谁不知道河西有一半是他那个胡人出身的夫人说了算。
如果塔米稚跟着李信一路走到底,能眼见着落败而不管?
因此一众官吏对黄品的解释并不满意。
不过不满意不代表能随意斥责。
毕竟身份相差的太悬殊。
只能明知道黄品比他们琢磨的还明白,却又不得不好言相劝,循循善诱。
打算让黄品把真实的态度给表露出来。
对此,黄品好似是没力气解释一样,只是大口喘息几下便苦笑摇头,如此反复。
直到过了好半晌,见这些家伙不但没一点眼色的停下,甚至是越说越起劲。
黄品心中骂骂咧咧了两句,缓慢的从兜囊里掏出帕子,捂在嘴上咳嗽起来。
咳嗽了一阵,拿开帕子似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黄品先是眼中露出一抹慌乱与痛苦,随后用力捏紧帕子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
这一幕掩饰的样子,全都被一众官吏看在眼里。
嘴上虽然还在絮叨,可目光却在黄品苍白的脸上,以及手里只露出一角的帕子上来回扫视。
黄品真的病了。
且病的极重,已经开始咳血。
难怪聚众堵在县廷门前,也没一句责怪之话。
更难怪会说出那番荒谬的言辞。
不是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