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的传信,非但没能如半分他的愿,反而还成了把柄。
这让胡亥既惊惧万分,又愤怒到无以复加!
“阿姊怎能如此待我…
阿姊怎能如此待我……”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反复呢喃了几句,胡亥艰难的抬起如千斤重的腿,缓缓走回书案后坐下。
将攥紧的传信轻轻放到书案上,胡亥目光空洞的盯着白玉屏风看了半晌,再次将信拿起。
逐字逐句的将阳滋的斥责又看过一遍,胡亥的呼吸猛得变得粗重起来。
惨白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红润,额头与脖颈上的青筋更是同时崩起,显得极为狰狞。
似乎是察觉到殿内的内侍看向他的目光有异,胡亥猛得将传信拍在书案上,对着守在殿门处的卫士大喝道:“来人!殿内内侍窥探机密国事,全都给朕押下去!”
殿内的一众内侍听到胡亥的命令,全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知晓胡亥为何会这样,但却知晓窥探机密是什么罪。
真若是担了这个罪责,押下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短暂的惊愕过后,内侍纷纷跪地乞饶!
内侍喜自认为陪伴了胡亥十多年,这道命令并不包括他。
稳了稳心神,看了一眼跪地求饶的那些内侍,又飞快瞥了一眼快步走进来的卫士,咬咬牙向书案前走了两步,“陛下,臣斗胆说一句,是不是有什么……”
“快,快将他当场斩杀,他要行刺朕!”胡亥不但打断了内侍喜,还直接将其当做行刺的贼人。
内侍喜听了这个罪名与安排,惊到连话都说不出。
甚至是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知道自打胡亥几岁起,他就负责照料胡亥的起居。
论关系的亲近,甚至比赵高还要强些。
怎么就被胡亥说成了要行刺?
怎么就要被当场斩杀?
“噗!”
“
噗…噗噗…”
步入殿内的锐士其实同样惊愕,不过看到胡亥的神色好似受到了惊吓,且抬着胳膊连连指向内侍喜,而内侍喜也确实是一副奔着胡亥过去的样子。
不敢有所耽搁,纷纷将长剑刺入内侍喜的身体。
“将人托出去,朕看不得血。”
看到内侍喜瞪着疑惑与不甘的眼睛缓缓倒下,胡亥不耐的挥手再次下令。
将目光挪到那些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那些内侍身上,胡亥猛得再次大喝道:“他们也都是要刺杀朕的贼人,拖出去一并斩杀!”
看到冲进来的卫士们有所犹豫,胡亥怒吼道:“难道听不见朕所说?!
再不赶快拖出去,你们也要被治罪!”
二十几个卫士见胡亥发怒,再不敢迟疑下去,先是快速拖着吓得瘫软的内侍出了大殿,随后举剑将一众内侍全到都刺死。
而听到殿外传来的惨叫声,胡亥先是长呼了一口气,随后脸色再一次变得狰狞。
目光落在内侍喜倒下时留在地上的血迹,胡亥走到书案后坐下,用力拍了一下阳滋的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