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居民楼半梦半醒地浸泡在清晨熹微的光线里。
楼道宁静, 空气清冽。
柯霓的颈窝负荷着滚烫的重量。
她环住景斯存的腰,只身撑起景斯存沉甸甸的依靠,又被景斯存紧密拥抱着倒退回玄关。
防盗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隔绝掉楼道声控灯投来的光源。
出租房里的窗帘密闭四合,室内幽暗。
看不清边沿的陈设使这一切都像梦境, 幸好有星期二毛茸茸地蹭着柯霓的小腿绕在他们身边摇尾巴。
景斯存像久经残酷沙场凯旋的将士, 这么几句话间已经体力透支。
高烧引发的虚汗顺着景斯存的额角滑落,滴进柯霓的吊带睡裙的领口。
汗水沿着柯霓胸口光滑白皙的皮肤缓慢、蜿蜒地滑下去, 微痒。
柯霓心尖发颤。
柯霓叫:“景斯存......”
景斯存一言不发地抱着柯霓, 柯霓只能听见他病态的急促的呼吸声。
景斯存高烧成这样,柯霓也顾不上想太多, 一心只想着要把景斯存带到客厅沙发那边让他坐下休息, 再找退烧药给他吃。
柯霓一夜未眠,脚步虚浮,兼顾同样一夜未眠且发着高烧的景斯存的重量已经是力不从心。
星期二又是三十多斤且精力充沛的捣蛋鬼,一路跟着他们,时不时嘤嘤着跳起来扑一下柯霓或者景斯存。
这一路实在艰难险阻, 柯霓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倒退,好不容易带着景斯存双双挪到客厅的沙发旁边。
柯霓想扶景斯存坐下。
不料沙发旁有几个被星期二丢在地板上的狗狗玩具,光着脚的柯霓踩了一下, 瞬间失去平衡, 直接按着景斯存和他一起倒进沙发里。
柯霓的下颌磕在景斯存的额角, 连忙询问景斯存是否有事。
景斯存说:“我没事。”
柯霓慌手慌脚地站起来:“那你坐一下,我去拿退烧药。”
景斯存的声音又沉又闷:“柯霓。”
柯霓停下脚步, 转过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景斯存往地上看了一眼:“地上凉,先把拖鞋穿上。”
柯霓心里一热:“嗯。”
柯霓跑去卧室穿上拖鞋, 又去找到家里常备的医药箱。
她抱着医药箱回到客厅,景斯存已经在沙发里躺下了。
柯霓拿着退烧药问有没有哪种是景斯存以前吃过的。
景斯存急喘着拿起两种药,按说明书的数量放进口中,又喝水咽下。
他看起来疲惫极了。
柯霓去卧室找出一张柔软的毯子,再回来时发现景斯存已经筋疲力竭地陷入睡眠。
星期二咬着羊毛球站在沙发边上,把羊毛球往沙发里放,又用下颌撘景斯存手臂,看样子很想叫醒景斯存陪它玩一会儿。
柯霓抱着毯子走过去,帮景斯存盖好,转头看见星期二一脸要叫的架势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星期二的嘴筒子。
星期二:“”
星期二斜着眼看柯霓,像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