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台回到素园就去了正院。
韩老太太正在喝药,还在抱怨:“这药啊,真的是越来越苦……”
“良药苦口利於病。”福嬤嬤笑著说。
韩老太太轻嘆:“哪来的利,能拖著一天是一天了。哟,兰台啊,回来了呀……长公主找你去何事”
本来还在感慨的老太太,立刻关切地问了起来,招手让她过去。
“没说几句话,夫君就把我带了回来……”
谢兰台打量老太太这间雅致的房间,处处彰显著一种藏不住的贵气,再细看老太太,其谈吐在玉京城內也是少见的。
也不知年少时的她,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妙人儿。
老太太笑了笑,眼底全是欢喜:“难得啊,像烈马一样的小子,也有紧张的时候。他想多了,长公主没那么坏……坐,阿福啊,上壶好茶,我同兰台说说话……”
福嬤嬤笑著应声去了。
谢兰台让婢女们出去,自己去扶老太太坐下,“祖母,您能同我说说,夫君和长公主有什么恩怨吗刚刚我见夫君见到长公主时,態度不是很好。”
她急匆匆赶来就是想从老太太处打听打听。
福嬤嬤上了茶。
老太太笑著说:“回头让景渊同你说。夫妻之间呀,就得有商有量,深入了解,感情才会深厚起来……如果他不说,那你就再等等……他做事,有他的考量。”
之前只觉得她是个慈爱好说话的老太太。
现在,谢兰台確定老太太也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应该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一双枯瘦的手,忽伸过来,拍了拍她手背:
“兰台,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纳小,你也別怪他。这个世道,女人活得不易,男人想立於不败之地,也不易。
“世上有些人,活著活著就会被套上莫须有的帽子,有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得背上洗刷不掉的骂名。”
这一番话,意味深长。
谢兰台感觉老太太在说一些和皇族有关的事,而她听著很是心惊肉跳:
皇族当中,死得稀里糊涂的那个人,是先太子。
可是,这和韩景渊有什么关係
是和韩景渊的父母有关联吗
她想问的,但想来老太太不会说。
“对了,有件东西要给你……”
老太太进內室去取了一份文书回来,笑著交到她手上:“这个给你,相信一定是你最想得到的东西。”
“什么”
谢兰台展开一看,惊呆,失声叫道:
“这是……我母亲的脱籍文书祖母,您怎么弄来的呀”
母亲为贱籍,因是罪官之后,无特別原因不可赦。
就连谢靖都没弄来这脱籍文书,可一个商籍老太太竟弄来了
“之前皇上恩赦过天下,只要走一走申请,再缴上一笔银钱就能把贱籍变成良籍,谢靖心疼钱財,懒得弄而已。不是他弄不来。”
是父亲觉得母亲不值这个价。
谢兰台的心,莫名被纠痛:母亲给他生了三个儿女,在父亲眼里,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