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无声。
整个定海卫仿佛死了一样,看不到一点灯火。
武良辰明白,就在这异样的死寂背后肯定隱藏著无限的杀机。
所以他並未穿房跃脊,而是在那密如蛛网的胡同小巷中穿梭著。
偶尔听到前方有巡逻戒严的兵丁巡捕后,他便会立即躲开。
靠著高超的身法,一路平安的来到了之前经常练功的那处荒僻角落。
可就在他要入內的时候,突然又停下脚步,躲在黑暗之中仔细观察起来。
片刻之后,武良辰终於锁定了目標。
那是一个躲在城墙之上的人影,因为荒草遮挡,又是大雪之夜,所以极难看清。
这也就是武良辰了,换成其他人肯定发现不了。
武良辰心头不禁凛然。
好霸道的萧荣。
说是全城戒严就是全城戒严,连如此荒僻的角落都埋伏下了人手。
无奈之下,武良辰只好慢慢退了出去,开始重新寻找无人的角落。
很快武良辰就发现,最严的地方乃是靠近城墙的位置,尤其那些荒废坍塌的城墙缺口处,往往埋伏著很多人。
这些人大半都是各家武馆以及豪门世家的人,但也有一些人穿著捕快服,神情冷峻。
应该是萧荣从京师带来的嫡系人马。
武良辰不想招惹是非,於是便避开了这些敏感地带,在城中找了一处已经荒废的大宅院,进去后寻了个背风的角落便开始习练武艺。
在北城一处大宅之中,一间布置极尽奢华的房间。
掛满香蜡的水晶灯將整个屋子照的亮如白昼,地面上铺设著从拜火国运来的手织地毯,踩上去能將你的脚都给淹没。
各种珍饈美味罗列杯盘,衣著清凉的美婢佳人穿梭往来,令人目不暇接。
可就是在如此奢靡的氛围之中,偌大一间屋子却是安静异常。
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居中而坐的那名男子。
此刻有一名医师正在小心的替他清理著脸上的伤口。
这道伤痕极为严重,深可见骨不说,因为箭头上带有倒刺,所以导致伤口参差不齐,想缝合都不可能,只能用药包扎好,等著它一点点痊癒。
萧荣面色阴沉的坐在那,不管那医师如何动作都纹丝不动。
终於,伤口包扎好了,这医师满头大汗的退后几步。
“大人,好了!”
萧荣伸手摸了摸自己那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左脸,只觉伤口麻痒难耐,不禁问道。
“会留下疤痕吗”
“这个……。”
“实话实说!”
“会!”医师胆战心惊的言道。
“您这伤实在太严重了,我尽力弥合,也只能消除一部分疤痕而已。”
萧荣沉默了。
对於他这个自幼便养尊处优的人而言,毁容是极其难以接受的。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摆了摆手。
这名医师如蒙大赦,慌忙施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又过了片刻,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