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牛肚跟鸡爪很少有人点,大半都卖给一些好喝酒的女人们了,一般的男子是不喜欢那玩意的。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那玩意乾乾巴巴的,吃起来还很费劲,有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因为鸡爪跟牛肚肉少,算起来不合適。
等打好酒弄好菜之后,这些人便会蹲在一旁,先美滋滋的喝上一口,然后捏起几颗黄豆丟进嘴里,那一脸享受的样子,仿佛他们吃的不是黄豆而是什么珍美味,围著的也不是寒酸酒摊,而是大酒楼的酒席饭桌。
別看这买卖很不起眼,但刘老头硬是靠著这个给儿子在乡下买了三亩水田。
这对於一个底层到不能再底层的百姓而言已经是惊人的壮举了。
所以他很知足,每天起早贪黑,专心经营著这个小酒摊。
尤其到了年关下雪之时,也是他这酒摊生意最好的时候。
因为他別出心裁的在酒摊上额外加了一个小火炉,这样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也能获得一丝热火气。
就靠著这个,他每个年关都能小赚一笔。
可今年却成为了一个例外。
因为这场巨大的变故,导致整个帝都冷清萧条,別说喝酒的了,街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今天刘老头都转了大半个街区了,结果依然没有开张。
他咬了咬牙,揉了揉自己那被冻得通红髮胀的脸颊,然后悄悄的往那南北城交界处而去。
本来南城百姓就穷,因为这又是宵禁又是大雪的,导致很多人已经好几天没挣到嚼穀了,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谁还有心情喝酒啊。
所以他决定冒一冒险,去那南北城交界的地方闯一闯。
住在这里的人一般手头都比较宽裕,哪怕这段时间被困在家里,也能维持生活。
更何况现如今伴隨著局势的恶化,许多酒楼饭庄都关张了,想喝酒都没地喝去。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这个小酒摊没准就能招揽来一批客人。
当然,风险也是有的。
毕竟住在这里的人一般都有点地位,自己一个穷老汉,万一得罪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为了挣出今天的嚼穀,他还是决定冒一冒险。
邦邦邦!
伴隨著一声声沉闷单调的敲击,刘老头担著酒挑在街道之中穿行。
今天的帝都出奇的冷,儘管艷阳高照,但照在人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反而將那光洁溜溜的冰面照的刺目不已。
刘老头眯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穿行著,在拐过两条胡同之后,终於听到了门门响动,然后就见一名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一脸惊喜的喊道:“哎,那卖酒的,別走!”
刘老头立即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这位爷,可是要喝酒么”
“废话,不喝酒还能是剃头”
中年男子走出门来,先掀开前面的盖子闻了闻,然后便是一皱眉。
“这酒可不怎么样啊,没更好的了么”
“这位爷,咱们这小本经营,哪能进得起好酒啊,就只有这大锅烧了,您看能合您的口不!”刘老头不停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