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深知不能再说什么了,免得真要难舍难分个没完。
“好,嫔妾恭送陛下。”
萧承澜眼神又从头到尾扫了她一眼,这才头也不回地出了殿。
下午的后宫就开始洋溢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柔福宫的事情平息了,但宋妃娘娘被撤职和禁足,以后去谁那儿开晨会一刻没消息,众人一刻都不得安心。
按理说大家心知肚明该轮到宋妃娘娘下一位的苏昭仪,可大家还是不由得期盼能有奇迹出现。
比如说,宁修仪。
如果是宁修仪娘娘掌管宫权,这后宫从此就好起来了。
第一,修仪娘娘得宠,谁也不惧,又和苏昭仪结了梁子,可以压制苏昭仪。
第二,修仪娘娘心软,若有事儿,去央求一下娘娘,娘娘说不定能帮忙。
傍晚,长庆宫中,福万全叫人把怀玉带了上来。
怀玉上午受了刑,虽上了药,但一时半会见效没那么快,被带到殿中时,伤口又渗出了血。
他趴在地上咳嗽,萧承澜看着他后背瘦骨嶙峋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你恨朕吗?”萧承澜问。
怀玉摇头。
萧承澜嘴角出现讽刺的笑,“你既然不恨朕,也不该恨宋婉言,你算计她,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泄愤,着实可笑。”
怀玉无可辩解,也嘲弄似地笑了自己一声。
“陛下说得没错,奴才也觉得可笑。可是一想到,奴才与宋妃娘娘那样的人,原该是门当户对的,若谢家没有那场变故,奴才与她本该是青梅竹马,但是再见却是云泥之别,如何不恨,如何不憾。”
这段话里深深的怨愤萧承澜并没有耐心体会,但他听到了刺耳的字眼,冷嗤了一声。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有什么意义么。”
怀玉顿了顿,陛下的口吻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在认真地问,他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陛下自小便是皇子,应该是有伴读的,应该更能体会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有多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