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光映在了阮梨的脸上,青涩漂亮的五官鲜活而明媚。
她笑眼弯弯,对男生道:“今天的哈密瓜很甜,你尝尝。”
而好心人——他的“替身”,坐在轮椅上,侧著脸。
因为他刚好逆著夕阳,连轮廓也看不大清楚。
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型同自己很像。
男生似乎张开了嘴,吃了阮梨投餵的水果。
“怎么样,真的很甜吧!”阮梨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嗯。”替身喉咙中发出了声音,含糊不清。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阮梨没有察觉到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人,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做的饼乾,医生说你不能吃太甜的饼乾,我是用黑巧做的,有点苦。”
替身问:“好吃吗”
“好吃的!”阮梨说著,就拿出了一块,餵到了他嘴边。
“太多了,吃不下。”
“那我掰小点。”说著,阮梨纤细的手指掰开了曲奇,捏著一小块餵进了他的嘴巴。
男人似乎笑了,声音透著笑意。
“嗯,很甜。”
“很甜吗”阮梨漂亮的眉头皱起,也掰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仔细咂吧咂吧。
“不甜啊。”
或许是她从小生活在大山里,有著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面对手上的饼乾残渣,她下意识舔了一下。
然后她似乎感觉这样不卫生,要去洗手。
那个男生或许没有看到这个小细节,而是道:“不甜吗,那我再尝尝。”
他的声音不重,也不急。
就连声线都模仿得同自己別无二致。
偏偏,从他口中吐出来的话,给人一种上位者下命令的既视感。
阮梨下意识拿起了一小半曲奇。
但忽然想到了她还没有洗手,想要放下饼乾,“等一下,我去洗——”
而男生俯身,叼起了阮梨手中的饼乾。
缓慢的咀嚼后,他发出了闷笑:
“还是很甜。”
“……”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
是护士来了。
江肆言怕被发现,摇著轮椅,匆匆离开了医院。
可他脑海中,却不断回忆著刚刚病房中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觉得阮梨今天更加活泼鲜活了,也似乎不像是之前那么怕他了。
还有,她说的“昨天谢谢你”是指什么
江肆言心中有些许不適。
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以为阮梨和那些人不一样,只在乎他这个人。在他被所有人放弃的时候,她像是皎皎明月悬在天空,照耀著他。
可过了这一遭,他发现——
原来在她眼中,换一个人也没差別。
这是江肆言的记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三摺叠的屏幕上,清楚地看到了当初站在门外同他讲话的好心人。
假扮他,留在病房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