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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仪乜他一眼:“今日是你的庆功宴,嘴里没个吉利话。”
陆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眉宇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混劲儿:“明知今日是我的庆功宴,还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是谁让你来劝的阿母,还是祖母”
“你都二十一了,阿妤明年也要出嫁了,总不能一直不考虑婚姻大事吧。”宋令仪道。
这几年,舅母每回入宫探望她,嘴里就会念叨两个儿女的婚事,她难免会跟著发愁了。
“停。”
陆潜抬手,拧紧眉头道:“这话可真耳熟,准是阿母在你耳边嘮叨这些事儿了。我是二十一,又不是三十一,至於那么著急么。”
在府里被长辈催婚,已经够恼火了,他可不想进了宫,还听见这些话。
“那木盒你不想要就扔了吧,也別还给我了,我这人送出去的东西,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说罢,陆潜躬身行礼,转头离开了偏殿。
…
麟德殿內灯火通明,一眾官员女眷依次入席。
陆潜落座不久,便有不少官员过来打招呼,好不容易应付完,相邻而坐的裴昭隨即举起酒杯,浅笑道:“今日是陆小將军的庆功宴,该轮到我敬你了。”
平心而论,陆潜並不想跟这廝和谐共处,奈何两家长辈都在看著,若他当眾甩了脸色,回去少不得听阿父阿母嘮叨。
砰——
酒杯轻碰。
陆潜仰头饮完酒水,杯口朝下,没什么语气道:“咱俩又不是能把酒言欢的关係,小裴大人不用这么客气,噢……忘了,小裴大人是眾所周知的温润君子,就算再不喜欢,待人接物也挑不出毛病。这点,我还真得跟你学习。”
拐著弯儿骂人虚偽,裴昭听了,依旧面不改色:“这世上少有陆小將军这般隨心所欲之人,我自幼入文麓山书院习书学礼,那里规矩多,条条框框都在限制人的言行,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如今的习惯。”
迎上那双晦暗深沉的瑞凤眼,裴昭淡然勾唇:“陆小將军若诚心想学,我可写封推荐信,你的年岁虽然晚了些,但悟性不错,应该不难调教。”
“……”
气氛沉寂片刻。
陆潜忽的低笑了两声,眼神又猖狂又野,“这才对味儿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裴大人太客气的话,我反倒有些惶恐了。”
话音刚落,大殿响起內侍长长的通稟声:“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內眾人俱是肃容敛神,起身行礼叩拜:
“臣等恭迎陛下,恭迎皇后娘娘。”
排山倒海般的请安声在明亮轩丽的大殿內响起,不多时,帝后携手踏进大殿。
直到高台上传来一声:“诸卿免礼平身。”
一眾大臣女眷齐声道谢后,起身落座。
宴席开始之前,都需由天子先说一番祝祷词,眾人齐齐举杯望著高台上的帝后。
萧明夷一袭絳色团龙纹锦袍,玉质金相,周身气质矜贵;而他身侧的宋令仪已换上更为华丽的凤袍珠冠,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大气。
至於小公主,已被乳母抱回永寧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