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耳中,犹如山涧清泉般悦耳动听,她羽睫颤了颤,道:“……那我可以叫你鉴之哥哥么”
听到这个称呼,裴昭初时一愣,少顷,莞尔点头。
见他不排斥,宋令仪提步往鹅颈椅一坐,乌眸灿然若星:“我听阿妤表妹说,鉴之哥哥是京都有名的才子,年纪轻轻便能代师辩经了。”
虽不知代师辩经是什么,但应该是很厉害了。
“才子不敢当,不过是多读了几年圣贤书罢了。”裴昭一贯谦逊,从不將野心的一面露於人前。
“文人说话就是谦虚。”宋令仪微微歪头,“不过鉴之哥哥和其他人不同。”
“何处不同”
宋令仪默默想了想,道:“你很通透,谦虚却不虚偽,和所有人都能相处得很好,我观今日筵席上,大家都很喜欢你,舅舅也对你器重有加……”
不似她,寄人篱下,还不知將来的命运会如何。
裴昭淡笑摇头。
“在我看来,宋姑娘乐观善良,心思如玲瓏剔透,与旁人亦能相处得很好。”
宋令仪眸光半闔。
其实不然,她入京途中,撒了不少谎,甚至沾了条人命。
大抵是看出了她有心事,裴昭淡然道:“天不会因你我一己之私,而偏降甘露,或施已雷霆;地不会因你我目光短浅,而不载万物放弃厚德,故而做自己应做之事即可。陆家长辈宽和仁厚,宋姑娘不必太担心將来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