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止,是云山雾罩。
而赵世杰,就像个拿著大喇叭在雷区蹦迪的莽夫。
难怪,他这辈子都进不了体制。
“赵公子,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敢当,不敢当!”张敬涛连连摆手,逃也似的离开了赵家。
目送张敬涛离开,赵世杰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向书房。
“爸!”
他推开门,看著依旧坐在椅子上,却显得有些疲惫的父亲。
“要不要……给於伯伯打个电话”
赵天阳缓缓抬起眼皮,看著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老於若真有余力,又岂会等到现在。”
“世杰,你爹我,怕是过不去这一劫了。”
他长嘆一声,“前几年,风声是扫黑除恶。现如今,风声是整治贪腐……”
“爸!你没贪过一分钱!”赵世杰急道。
“呵呵。”
赵天阳自嘲一笑,“贪,不止是金钱。权力,也是一种贪。”
“我在嘉兴书记的位置上,坐了十一年。省里三番五次想调我走,都被我想尽办法留了下来。”
“曾经的嘉兴,是我赵天阳的一言堂。”
他盯著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地问:“这,难道不是贪吗”
“可您手里捏著那么多人的把柄!他们敢让您出事”
“为什么不敢”
赵天阳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洞悉世事的沧桑。
“那些东西,我若是带进棺材里,你们母子尚能一世平安。可我若是不讲规矩,將它们抖落出来……”
“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你们”
“世杰啊,这是一个利益交换的世界。我担下所有,换你们余生富贵。这,就是我能留给你们最后的价值了。”
赵世杰脸色煞白。
“把你手里的生意,儘快处理掉。”
赵天阳的声音,透著不容置喙的决绝。
“出国吧。”
“出国!”赵世杰如遭雷击,“爸!我……我的生意都在嘉兴,怎么可能说处理就处理再说,您刚才还说……”
“你待在国內,就是某些人眼里的一根刺,会让他们睡不著觉。”
赵天阳疲惫地摆了摆手,“行了,就这么定了。我会儘快安排。”
赵世杰满心不甘,可在父亲如山的威严面前,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狠狠一跺脚,转身衝出了书房。
“砰!”
房门被重重合上。
赵世杰靠在门上,咬著牙,眼中燃烧著不甘与怨毒的火焰。
父亲的话,他不敢不听。
可这么短的时间处理掉所有產业,无异於割肉放血!
他越想越气,胸中的憋屈几乎要爆炸。
不行!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世杰猛地转身,大步冲向客厅,抓起了电话。
他要召集嘉兴帮所有核心成员。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