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窑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心口疼,爆了句粗口,摔门而去。
其余几个老板面面相覷,也跟著起身离开,没人再跟张诚打招呼。
黄品羽走在最后,迟疑了一下,返身坐到张诚旁边。
门口的人看见了,交换个眼神,没说什么,显然也希望他能再劝劝。
“张老板,何必呢”
黄品羽压著声音,
“跟冯三窑这种人硬碰硬,没好处。”
“我硬碰硬了么”
张诚放下茶杯,一脸无辜,
“我一直客客气气的,是他自己要炸。”
黄品羽苦笑。
“你的心思,我懂。
可冯三窑在嘉兴盘根错节,他真要动手,没人护得住你,就算...”
“你们是忘了周龙跟江景汤是怎么死的了”
张诚忽然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黄品羽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了一拍。
周龙,江景汤。
这两个名字像两根冰锥,扎进他心里。
他问过赵世杰,赵世杰只让他別管。
后来,抓了
“凶手”
,枪毙了。
可现在...
他看著眼前这个笑意吟吟的年轻人,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你想什么呢”
张诚看他脸色煞白,笑得更开心了,
“不会以为是我杀的吧”
“咳...咳!”
黄品羽被口水呛到,狼狈地咳嗽,
“张老板,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没开玩笑。”
张诚笑容不变,身体微微前倾,
“我只是想提醒黄老板,江景汤当初在嘉兴,实力比现在的冯三窑如何可他最后呢”
“命,就一条。”
“我这人刚穿上鞋,不介意再脱下来,光著脚跟人玩。”
黄品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张诚站起身。
“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
他施施然走出包厢,留下黄品羽一个人,对著一桌残羹冷炙,久久没有动弹。
另一间房內。
冯三窑正把一口浓痰吐在光洁的地板上。
黄品羽推门进来,一脸苦涩。
“怎么样”
李柄阳问。
“还能怎么样。”
黄品羽摇摇头,
“那小子属茅坑石头的,又臭又硬。”
“头铁”
冯三窑把菸头摁在桌上,火星灼出一个黑点,
“那就看看是他的头铁,还是我的拳头铁!”
他冲门外喊:
“老马!”
招待所的马主任立刻小跑进来,哈著腰:
“冯老板,您吩咐。”
“去,把那小子的水电给我断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