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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抢下工业园,不是机遇,是催命符。”
严斌的声音很沉,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砸在黄品羽的心湖上。
“你手里的那些东西,该见光了。”
黄品羽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全身僵硬。
“老黄,还在犹豫什么”严斌逼近一步,“你收集那些,不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自保吗”
“自保”黄品羽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乾涩无比,“我拿什么自保拿那些东西去告发他们老严,你太天真了!嘉兴的水有多深你不知道那些东西,只能用来落井下石,绝不能当出头的椽子!”
他抬起眼皮,迎上严斌的目光,反问道:“你对我这么清楚,难道你手里就乾净想让我去当炮灰,你这算盘打得太精了吧!”
黄品羽不敢赌。
一旦他动了,不管李柄阳他们倒不倒,他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嘉兴帮手上的人命,可不止一两条。
“我要是手里有能一锤定音的东西,现在就不是跟你谈,而是直接去纪委了。”严斌的回答滴水不漏。
“靠边停车!”黄品羽冷冷道,他不想再谈下去了。
“別急。”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消息”黄品羽目光灼灼,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严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苦笑。
“老黄,你总是想得太多……”
“停车!”黄品羽的声音带上了怒意,“再聊下去,几年的交情都没了!”
车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黄品羽以为谈判破裂,准备强行开车门时,严斌幽幽地开口了。
“市局的閆国洲,是我表哥。”
轰!
黄品羽的脑袋里仿佛有惊雷炸响,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身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倒吸一口凉气,他竖起了大拇指,声音都在发颤。
“严斌……你……你藏得真他妈的深啊!”
严斌的脸上再无一丝偽装,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我表哥刚联繫我,他说,张诚这个人,我们都看走眼了。”
“他不会有事。”
“阜寧县那边,已经来人了。”
黄品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死了十几个人,这么大的案子,张诚还能全身而退
“市委周书记……会放人”
“周书记和阜寧的柳书记,是同一个老师带出来的门生。”
又一个重磅炸弹。
黄品羽已经麻木了,只觉得高层的关係网,如同一张天罗地网,让他窒息。
“就算有这层关係,周书记也不可能……”
“这些我不知道。”严斌打断了他,“我只知道表哥告诉我,张诚没事,而嘉兴帮……要有事了。”
“你的意思是”黄品羽嗅到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
“把事情,闹大。”
严斌的眼眸中,闪烁著狼一样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