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北侯府书房,气氛压抑无比。
“砰!”叶擎苍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笔架乱晃,“老狐狸!满口仁义道德,骨子里全是推諉算计!”
“爹!那姓严的摆明了就是不想管!”叶青鸞气得俏脸通红,“什么律令!什么禁军!都是藉口!我看他就是怕担责任,怕得罪人!”
“青鸞,慎言。”陆明轩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坐下,“严檜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深諳明哲保身之道。他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陛下对武將的猜忌。这次他搬出陛下旨意和赵刺史的前例,確实让人抓不住错处。”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著清河村几百口人……”叶青鸞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书房门传来“咚咚”敲门声。
“爹,陆叔叔,我进来了啊!”说著就推开门,一个浑身大汗淋漓、几乎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胖子吭哧吭哧地挪了进来,正是刚完成下午操练的世子叶凡。
他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一屁股就跌坐在陆明轩下首的交椅上,那张圆脸涨得通红,呼哧带喘。
“爹…呼…陆叔叔…小妹…”他喘得连话都说不顺溜,“什…什么事发这么大…这么大脾气是不是严檜那老小子…下绊子了”
“闭嘴!”叶青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叶擎苍也嫌恶地瞥过他那身打颤的肥肉。
叶凡被亲爹和妹妹的眼神刺得缩了缩脖子,但好奇心更盛,小声问坐在旁边的陆明轩:“陆叔叔,出啥事了”
陆明轩低声简洁地把事情说了。
“又是这老小子!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叶凡一听就炸了,拍著椅子扶手就想站起来,“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爹!小妹!你们在的时候他装的比谁都恭敬,背地里不知道憋什么坏水呢!让我说,就该……”
“闭嘴!”叶擎苍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个屁!再胡说八道,今晚再加练一个时辰!”
叶凡脖子一缩,小声嘟囔:“不加练也够呛……”身上的肥肉隨著他胆怯的动作颤了颤。
“就该什么”叶青鸞转过头,漂亮的杏眼眯起,“提著你那身肥肉,用长枪去刺史府给他一枪刺死”她故意把“肥肉”二字咬得很重。
叶凡气势顿时一滯,面红耳赤,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也不能看著他见死不救啊!清河村好几百口人呢!”
“不然呢”叶擎苍冷冷道,目光如刀刮在叶凡脸上,“你想带兵带谁带你那两百斤跑三百米就趴下的亲兵营还是让你骑在马上,把马都压趴下”
“噗——”叶青鸞没憋住笑。
叶凡被老爹吼得一缩脖子,肥脸上汗珠滚得更欢了:“爹,我这不是听说有土匪激动嘛……胖点咋了等打起来……”
“打起来就你这身板被人家推一下就滚成球了!”叶青鸞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自己也烦得很,“对著那姓严的,我比你还想动手呢!长枪捅他一百个透明窟窿!可然后呢担个擅杀朝廷命官的罪名让咱家被扣上个造反的帽子”她烦躁地一脚踹在书案腿上,震得上面的茶碟跳了一下。
“青鸞说得是气话,但也点明要害。”陆明轩嘆了口气,捋著鬍鬚,“严檜此人……官声还算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