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另一辆朴实些的马车,那是用来拉行李货物的。
这时,一道洪亮又带著点兴奋的声音从府门內响起:“大伯!爹!我收拾好了!啥时候走啊”
只见叶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今日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更显得身形魁梧,龙精虎猛。背上斜挎著一柄用厚布包裹、只露出沉重刀柄的长刀。手里还拎著个硕大的包裹,像座移动的小山。
他一眼看到林玉婉和林月顏,咧嘴一笑,习惯性地就想喊“姑姑”、“堂姐”,话到嘴边,猛地想起叶林昨日千叮万嘱的告诫,硬生生憋了回去,舌头打了个转,有些彆扭地喊道:“婶婶放心!月……月顏姐放心!”
他大步流星走到那辆铁木马车前,把大包裹往车辕旁一塞,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震得皮甲哗啦作响:“有我叶承在,甭管是山贼土匪还是不开眼的小毛贼,保管让他们连车軲轆都摸不著!苍蝇都別想靠近表……呃,靠近我姐三步!”
叶林跟在叶承后面出来,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模样。他走到叶承身边,抬手,不是拍肩膀,而是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叶承的脑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眼神带著告诫:“莫要夸口!路上警醒些,遇事多听李叔的。京城不是冀州,行事收敛点,別给你大哥大嫂惹麻烦。”
叶承缩了缩脖子,摸著被敲的地方,瓮声应道:“知道了,爹。”
叶林的目光越过叶承,落在不远处正拉著林月顏的手、眼圈泛红、低声絮语的林玉婉身上。他嘴唇动了动,想上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了无声的嘆息,默默站在了叶擎苍身后一步的位置。堂姐如今能与侄女相认已是万幸,这份离別前的依依不捨,他不忍上前打扰。
就在此时,整齐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二十名精悍汉子从府內列队而出。他们未著制式盔甲,只穿著统一的深灰色劲装,外罩半旧皮甲,背负长弓,腰挎制式战刀。
虽无耀目甲冑,但那份久经沙场沉淀下来的气息却如磐石般沉凝。脚步落地无声,眼神锐利如鹰,扫视四周时带著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目光交匯间儘是无声的默契,周身瀰漫著淡淡的、被刻意收敛却依旧令人心悸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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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一人,约莫四十许年纪,面容普通,身材精干,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如古井,仿佛能洞悉一切风吹草动。
他便是赤羽卫此番的领头人,李山。他曾是叶擎苍的亲兵队长,战场上为叶擎苍挡过致命一刀,在左胸,深可见骨,至今阴雨天还隱隱作痛,也断了他继续衝锋陷阵的路,这才退下前线,负责侯府核心护卫。
李山径直走到陈锋面前,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字字清晰有力:“陈公子,夫人。属下李山,奉侯爷之命,率赤羽卫二十名兄弟,负责二位此行的护卫周全。公子但有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他身后的二十名赤羽卫几乎同时抱拳,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那股肃杀之气骤然升腾,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这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纪律已刻进骨子里。
叶擎苍看著这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老底子,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