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声音:“大哥,嫂子……醒了吗”
“进来吧。”陈锋应道。
门被推开一条缝,叶承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忐忑和懊悔。看到林月顏已经坐起,精神尚可,他才鬆了口气,一步一蹭地挪进来。
“嫂子!”叶承局地走到床边,猛地抱拳躬身,头几乎要垂到膝盖,“三弟我……我混帐!我不是人!要不是我贪玩,非要大哥帮忙写诗,也不会害得嫂子……嫂子你打我吧!骂我吧!”
“好了好了,”林月顏被他这夸张的请罪弄得哭笑不得,宿醉的头疼似乎都轻了些,温声道:“三弟快起来。此事……不怪你。是我自己贪杯,喝多了些。”
叶承抬起头,见林月顏神色温和,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这才鬆了口气,挠挠头,嘿嘿傻笑两声,但心中的愧疚並未散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山刻意压低的稟报声:“公子。”
“进。”
李山步入房间,目光扫过林月顏,见她无恙,眼中也掠过一丝安心,隨即正色稟报:“公子,昨夜护卫轮值。下半夜,客栈后院围墙外,似有不明人物窥伺。约莫两三人,气息收敛得极好。属下的人察觉后,对方便迅速退走,未生事端。属下已加派了暗哨,但此地……恐不宜久留。”
陈锋的心中,猛地一紧。
“什么人”
“不清楚。”李山摇摇头,“对方很警觉,我们的兄弟刚一靠近,他们便立刻撤离了。身手……不弱。”
“只是看其身形步法,不似普通市井之徒,倒有几分……行伍的利落。”
陈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行伍”他指尖无意识地在床沿轻叩两下,“可有看清样貌”
李山摇头:“夜色深,距离远,面目不清。但其中一个,身形颇为精悍。”他补充道,“属下已加派了人手,明暗哨都盯著。”
陈锋眼神一凝。昨夜闻香水榭风波刚过,又有人暗中窥视是衝著“叶秋”“林锋”的诗名而来还是……另有所图他想起昨夜那个神秘的木易公子,以及苏芷晴最后那番扑朔迷离的话语。
这个徐州城,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李叔,”他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我们……今天就离开徐州。”
“是,公子。”
李山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三人下楼。林月顏已换回女装,略施薄粉掩盖了憔悴,只是眉宇间还残留著一丝宿醉的慵懒和挥之不去的忧虑。叶承则恢復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只是眼神时不时瞟向林月顏,带著关切。
刚走到客栈大堂,一阵喧囂的声浪便扑面而来。
整个大堂里,都坐满了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茶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堂中央,一个穿著长衫的说书先生,正手持醒木,唾沫横飞地,讲述著什么。
“话说昨夜,那闻香水榭,是群贤毕至,才子云集!为的什么为的就是一睹咱们徐州第一魁,苏大家的绝代风华!”
“那场面,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呃,不对,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