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俯下身,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捏开林月顏紧闭的牙关,將那粒碧绿的药丸塞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似乎瞬间瀰漫开来。
林月顏紧蹙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丝,急促的呼吸也略微平缓了些许。
做完这一切,苏芷晴直起身,对陈锋道:“跟我上船。”
陈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抱起林月顏。叶承和护卫们见状,也立刻护卫在侧。眾人紧隨苏芷晴,迅速登上了画舫放下的舷梯。
画舫內部远比外面看到的更为宽敞精致,雕的樑柱,悬垂的纱幔,铺设著厚厚地毯的通道,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雅宜人的薰香,与渡船上浓重的血腥味形成天壤之別。
苏芷晴引著陈锋进入內舱。內舱布置更为雅致,一张铺著锦被的软榻置於窗边。
“把她放下。”苏芷晴指了指软榻。
陈锋小心翼翼地將林月顏平放在软榻上,紧张地看著苏芷晴。
苏芷晴走到榻边,动作嫻熟地检查了一下林月顏的伤口和面色。她取过旁边侍女早已备好的一个紫檀木药箱打开,里面是各种精巧的刀具、银针、瓷瓶。
“按住她,拔箭会有些痛。”苏芷晴对陈锋道。
陈锋立刻上前,轻轻但牢固地按住林月顏的双肩。
苏芷晴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用烈酒浇洗了伤口周围,然后握住那支乌黑的箭杆,手腕猛地一发力!
“噗!”一声轻响,带著倒刺的箭头被乾净利落地拔了出来,一股发黑的脓血隨之涌出!
林月顏即使在昏迷中也痛得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陈锋心如刀绞,只能更用力地按住她。
苏芷晴面不改色,取出一柄薄如柳叶的银色小刀,在烛火上快速燎过,然后精准地剜去伤口周围已经发黑坏死的腐肉,动作熟练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脓血被布吸走,她又迅速从一个白瓷小罐里挖出散发著清凉药香的黑色药膏,厚厚地敷在创口上,再用乾净的布仔细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鬆了口气,用一块乾净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她的动作嫻熟而专业,完全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魁。
比起魁,更像是个行医数十载的大夫。
“毒虽然解了,”她看著陈锋,淡淡地说道,“但这箭伤颇深,又失血过多。她身子骨本就弱,需得好生静养,短期內绝不能再奔波劳顿。”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锋沾满血污、疲惫不堪的脸上,继续说道:“此地距离金陵,尚有数日路程。前路……恐怕不太平。方才那些追兵,虽被我船队阻了一阻,未必肯善罢甘休。”
“不如,你们就隨我的船队,一同前往金陵吧。我这画舫还算宽敞舒適,药材也齐备,於她养伤最为妥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陈锋猛地抬头,看向苏芷晴。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口,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投下明暗的光影。那双沉静的眸子正回望著他,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
隨她的船队去金陵
一个徐州城的魁,为何会有如此训练有素的护卫为何她的船上备有如此齐全精良的伤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