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在私塾练的强一百倍!这註解也写得……嘖嘖。”
“三弟莫要取笑,奴家的字哪有夫君的好看。”林月顏轻笑著將捲轴重新卷好,用素绸系好,“不过待会儿见了徐爷爷,还需三弟多帮衬。你素来爽直,徐爷爷最是喜欢。”
叶承挺起胸膛:“嫂子放心!俺……我一定把话说得妥妥帖帖!”
陈锋与林月顏相视一笑。
一行三人乘上镇北侯府的马车,向城西的长安书院行去。
马车缓缓驶过朱雀大街,街边店铺林立,人声鼎沸。叶承掀开车帘一角,看著外面繁华景象,忽然道:“大哥,你说咱们这会所,真能办成”
陈锋笑道:“有何不能谢夫人有商路,秦叔有威望,徐爷爷有文名。咱们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何愁不成”
“可我还是担心,”叶承挠头,“徐爷爷最是清高,听说他连朝中大臣的宴请都不去。咱们跟他说开酒楼的事,他会不会……”
林月顏温言道:“三弟莫急。徐爷爷虽清高,却也知『仓廩实而知礼节』的道理。只要咱们说得在理,他定会明白其中深意。”
说话间,马车已至长安书院大门。
三人下车,院內往来穿梭的学子们见到陈锋,纷纷主动停下脚步,拱手行礼问好,態度恭敬,眼神中带著钦佩之色。
“陈兄!”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裴宽从一丛修竹后快步走出,脸上带著见到故人的欣喜。他今日穿著一身半旧的青布直裰,袖口还沾著几点墨跡,显然是刚从书斋出来。
“裴兄。”陈锋见礼,“正想找你敘敘。”
裴宽目光扫过林月顏和叶承,略显拘谨地拱手:“这位想必是陈夫人久仰。”又转向叶承,“这位……”
“这是叶承,我三弟。”陈锋介绍道,“这位是裴宽裴兄,与我在书院论道时结识,学问精深,为人敦厚。”
裴宽忙向林月顏行礼,又与叶承见礼。叶承见他文质彬彬,毫无文人的架子,心中喜欢,主动道:“裴兄不必多礼。我大哥常提起你,说你学问好,人也实在。”
裴宽脸上一热:“陈兄谬讚了。”
寒暄几句,裴宽道:“徐师正在后院书房校阅新刊的《孟子集注》,我引你们过去可好”
“有劳裴兄。”陈锋点头。
一行人隨裴宽穿过竹林小径。秋日的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朗朗书声,近处偶有学子低声討论经义,一派清雅气象。
徐文远的书房在书院最深处,一座临水的三间瓦舍。推门而入,满室书香扑面而来。老人正伏案校书,一卷泛黄的古籍摊在案上,他手持硃笔,不时在空白处添注。
“徐师就在此处,我就不便打扰了。”裴宽拱手告辞。陈锋等人回礼之后,向书房走去。
听到脚步声,徐文远抬起头,见是陈锋一行,脸上露出慈祥笑容。
“你们这几个孩子,怎么又来了”他放下硃笔,笑著打趣道,“莫不是会试在即,心中没底,又来老夫这里寻安慰了”
陈锋和林月顏上前行礼,叶承也连忙跟著躬身。
“徐爷爷说笑了。”陈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