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藏在心里好几天的话,“西南再苦,只要能陪在夫君身边,奴家什么都不怕。奴家……奴家也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为你分忧……”
“只怕……只怕你一人在外,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飢一顿饱一顿,病了也无人知晓……”
“不可。”陈锋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但看到她瞬间泛红的眼眶和强忍泪水的模样,心又立刻软了下来,声音也放柔了许多。
“傻丫头。”他轻抚著她的后背,柔声道,“此去巴郡,路途何止千里,山高水险,盗匪横行,我怎能让你跟著我去冒这个险况且,京城这边,我们並非毫无牵掛。”
“鹿鸣苑的生意,需要你和谢夫人共同操持维持;徐爷爷年事已高,我们作为晚辈,也需时常探望照料。你留在京城,並非无所事事,而是替我稳住后方,这同样至关重要。”
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即將滑落的泪珠,目光坚定而深邃。“相信我,一年,最多三年。只要我在永安站稳脚跟,將一切安排妥当,必定立刻派人回京接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决不食言。”
“你在京城,要照顾好自己。侯府这边,有关大哥和叶忠管家照应著,不会有事。鹿鸣苑那边,有谢夫人在,她会帮你。若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去找关大哥,或者直接去长安书院找恩师。他们,都会护你周全。”
说著,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两枚玉佩。
玉佩是用一整块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被一分为二,合在一起,便是一对交颈而游的鸳鸯。雕工精美,玉质温润。
“这是我前几日特意让城里最好的玉匠打的,你我一人一个。”他將其中一半,轻轻地掛在了林月顏的脖子上,冰凉的玉佩贴著她温热的肌肤,让她微微一颤。
“见玉佩,如见我。想我了,就看看它。”
林月顏低头看著胸前的玉佩,另一半还握在陈锋的手中。她伸出手,接过那半块玉佩,紧紧地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全世界。
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著脸颊滑落下来。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將头埋在陈锋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抱著他,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著。
陈锋没有说话,只是用双臂紧紧环抱住她,一下一下轻抚著她的后背,无声地传递著安慰和力量。窗外,秋风拂过竹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更衬得屋內一片静默,只余彼此交融的心跳和呼吸声,诉说著离別的愁绪与不舍。
良久,林月顏才渐渐止住哭泣,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夫君饿了吧奴家去小厨房看看,给你做些路上容易存放的点心。”
看著她故作坚强的背影,陈锋心中五味杂陈。
……
离京前一日,午后阳光正好,却带著深秋的凉意。
武安侯府那扇象徵著权势与地位的朱红大门今日敞开著,仿佛在等待著重要的客人。陈锋携林月顏,以及一身劲装、精神抖擞的叶承,缓步踏入这处威严的府邸。
早已有管事恭敬地等候在影壁前,见到他们,立刻躬身引路。
秦云今日未著戎装,换了一身藏蓝色的锦缎常服,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