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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他还未收到琅琊那边的来信,再想到陶谦几次针对自己的阴谋,曹操心中不免戾气横生。
他强压着怒意,对戏志才的猜疑却是少了一些。
曹操走到细作面前,拎起他的后领:
“陶谦可还有别的事吩咐你,他可提过琅琊的曹氏族人”
细作在他手中打着颤,连声重复:“不知,不知……”
“你既然冒充‘顾彦’的字迹,那便是见过顾彦本人了真正的顾彦在何处,你可知晓”
顾至呼吸微顿,控制着每一寸肌肉,不往戏志才的方向投上一眼。
若是此时,细作改了口,让曹操察觉到谎言……
他盯着神色惊惧的细作,看着他颤抖的唇,磕磕绊绊地吐字:
“不……不知。”
曹操将细作丢在地上,示意亲信上前:
“将此人关回暗室。”
悬着的心缓缓归位,顾至随着其他人离开堂屋,已然猜到戏志才这么做的目的。
他在以身设局,借刀杀人。
宁可游走在危险暴露的边缘,也要让曹操与陶谦结下死仇。
院中站着曹家的侍从,顾至抑制着思绪,独自走在角落。
等离开主院,来到四下无人之地,荀彧忽然上前,拦住戏志才的去路。
“我与志才许久未见,可否到志才屋中叙叙旧”
顾至循声抬头,望着不远处的二人。
荀彧态度坚决,往日温和的神色被肃重取代,直立的背影似乎多了一分冷意。
戏志才的侧脸平静而漠然,他若有所觉地偏头,看向顾至的所在。
顾至收回目光,从另一处的垂门离开。
戏志才盯着空荡荡的垂门,没有挪动脚步:
“文若想说什么”
无声的拒绝,让荀彧久久未言。
他蹙着眉,将声音压在咫尺之间,几不可闻。
“志才方才隐瞒了什么”
“又想做些什么”
两个问题被风吹散,换来含讥带嘲的一笑。
“文若莫非不信我”
荀彧抿唇不语。
戏志才退后一步,微弱的阳光落下,在二人中间划出一条界线。
“你我都是曹操帐下的谋臣,莫非——我还能害了主公不成”
荀彧注视着戏志才那平静至极,却在眼中抑遏着墨色的双眸,一股陌生之感油然而生。
仅仅数年未见,昔日好友便已形同陌路。
“你自然不会害主公,”荀彧缓缓道,“你会让主公成为兖州牧,一路东进,夺取徐州。”
“若无此心,文若又何必投效于曹公。”
戏志才逼近一步,敛去所有笑意,目光如刃,
“主公与陶谦有旧怨,终有一战之日。那细作本就是陶谦的人,包藏祸心,我借势拆穿陶谦的毒计,为主公解忧,有何过错”
“你明知我并非此意。”
对着几近咄咄的友人,荀彧分毫未让,凛然而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