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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的眼瞳在一瞬间扩大了数圈。
他求证般地看向毛玠,却见毛玠动作麻利地捆好他的手,用力扯了扯末端的系带。
“陈公台,你也有这么一天。”
陈宫停滞了许久,直到系带被用力拉扯,他才回过神,放声大骂。
“竖子如此无礼,待我找了许县吏,必让你低眉折腰——”
话未说完,陈宫的嘴就被封上,被毛玠拖着往外走。
徐庶见他动了真格,想要出手制止,被顾至眼疾手快地阻拦。
徐庶这才意识到,这大约也是计划的一环,便忍了性,当自己只是普通的仆从,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先前阻拦毛玠的护卫见局势不对,已悄悄溜走,回去禀告许汜。
眼见陈宫被毛玠当做贼人带走,顾至与徐庶对视了一眼,就此分道。
徐庶悄悄跟上陈宫二人,顾至则借着洒扫的掩饰,抓起一柄扫把,来到县署前堂的外院。
四下无人,顾至从袖中取出一只青铜小杯,将大口的一面抵在墙上,侧耳凑近小口的一面。
隐约的对话声,顺着隔音不佳的石墙传来。
“陈宫被那多管闲事的毛孝先抓走了,当真无事”
“陈宫并不知你我的计划,就算毛玠真的能从他的口中撬出点什么,也不过是知晓张邈那厮的谋算,与你我无碍。”
“可,主公不是想借陈宫之手,兵不血刃地拿下东武阳今日毛玠的行事,定然会惹怒陈宫,若陈宫迁怒于您……”
隔着简易传声筒,一声哈哈大笑传入耳中。
“毛玠做了白脸,我方有机会去做红脸。若没人去当这个恶人,我怎么让陈宫对我感恩戴德”
里头的人收了笑,
“陈宫此人,性子倔得跟头驴似的,推着他不走,倒赶着也不走。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磋磨一番,让他知道一些好歹,没的每天给我摆脸色。”
“听闻阳平、临邑这两座城分别落入袁术与张扬之手。若主公与此二人守望相助,那这东郡——乃至整个兖州,都唾手可得。”
“曹操此人,就是心气太高,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里头的人嘲讽道,
“却也不想想,登得越高,摔得越重。他连东郡都没掌控好,就妄图吞下不属于他的兖州,岂有不颠覆的道理”
“主公说得对,曹操自离开东郡的那一刻起,便已自掘坟墓,绝无翻身的可能。有黑山军,袁术、张扬等人的相助,拿下东郡各县,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里头又传来一阵得志的笑声,听得顾至无声撇嘴。
可很快,他疏懒不耐的神色倏然一变,灼灼日光下,深色的眼瞳闪过一丝寒芒。
“笮国相让我将荀彧骗出濮阳……这荀彧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大费周折地将他骗出”
“主公有所不知,这荀彧,乃是荀氏一族的士子,荀淑的孙儿,前任司空荀爽的子侄。他曾在御前任过守宫令,而今不过二十余岁,被曹操聘为别部司马,兼任东郡的代太守一职。”
一听到对方只有二十多岁,许汜就不免生出几分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