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蜂蜜和香草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紫罗兰香气。
那些渍瓣在阳光下像小小的紫色宝石,让她想起母亲梳妆檯上那个已经乾涸的香水瓶。
“怎么样”路明非紧张地盯著她。
诺诺想说“甜得发腻”,想说“裱丑死了”,但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她只能用力点头,用四处寻找卫生纸这个举动来掩饰泛红的眼圈。
“怎么了,不好吃么”路明非有点犹疑。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蛋糕,不过毕竟製作甜点这项工作不在路主席的专业范围之內。
“不,很好,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诺诺语速飞快,声音里夹杂著一丝丝根本无法觉察的哭腔。
真的很好。
好到让她害怕。
灯光太暖,蛋糕太甜,路明非眼晴里的期待太明亮,这些温暖的碎片像一面镜子,照出她过去十几年所有生日宴会上空洞的笑。
那些水晶杯碰撞的声音、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还有那些虚假的父爱,没有一样比得上眼前这个歪歪扭扭的蛋糕。
“许个愿咯。”苏茜点燃蜡烛。
诺诺闭上眼睛,烛光在眼皮上投下温暖的橘红色,她听见路明非小声哼起生日歌,跑调跑到西伯利亚去了。
母亲去世后再没人给她唱过生日歌,庄园里的钢琴师总是用最標准的c大调演奏,每个音符都精確得像钟錶齿轮,却生涩得让她觉得刺耳。
要是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嚇得诺诺猛地睁开眼睛,她吹灭蜡烛的瞬间一缕青烟盘旋上升,路明非用力地鼓起掌来。
“还有这个,我昨天晚上去芝加哥带回来的。”路明非把装了玉鐲的小匣子推给诺诺女孩低头拆礼物。
紫色缎带解开时温润的羊脂白玉在掌心折射出虹光,侧写发动,她立刻意识到路明非买这东西的用意。
“眼睛进沙子了。”她別过脸去,手指胡乱抹过眼角。
但泪水来得又急又快,砸在玉鐲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路明非的手帕递到眼前,浅蓝色格子,洗得发软。
诺诺把脸理进去,闻到里面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烤鸭要凉了。”苏茜適时地转移话题,“听说明非你叫了直升飞机”
“t俱乐部,愷撒推荐的。”路明非说。
诺诺抬起泪眼看见那个印著金色字样的保温箱,路明非正笨拙地试图用叉子卷鸭饼。
“笨。”她夺过叉子,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那一小块皮肤像是在发烫,以至於诺诺觉得自己的指尖正被烛火燎过。她慌忙缩回手,好在不管路明非还是苏茜都没有多少异样的神情。
窗外十月的风卷著枫叶掠过草坪,诺诺小口咬著卷好的鸭饼,酥脆的鸭皮在齿间碎裂,白的甜完美中和了油脂的香。
仍记得很多年前妈妈用手指抹去她嘴角的甜麵酱,笑著说“小猫”时代音容。
“好吃吗”路明非问。
诺诺点点头,苏茜这会儿恰好转身去厨房拿东西,她伸手將一小块蛋糕塞进男孩嘴里这个动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