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漆黑夜色,树枝被凛冽寒风吹得东倒西歪,隱约有小冰点飘落在玻璃上。
四周太过安静,安静得让她心头莫名发慌。
她后悔了,不该一时衝动来这的。
容君珩下楼时,就见小丫头捧著水杯坐立难安,起身又坐下,被暖气熏得面色緋红的小脸满是懊恼。
就连他已经站在沙发前,她都没发现。
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
“阿星说,你要见我”
低醇清洌男声骤然响起,垂眸走神的阮芷被嚇得心跳一抖,下意识抬头。
毫无防备撞进一双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心魂吸进去的幽眸。
她心一颤,视线忙下移。
这才发现,男人穿了件长及小腿的藏青色睡袍,腰带系得鬆散,微敞的领口,肌理分明的薄肌若隱若现。
睡袍轻薄丝滑,將他高挑挺拔、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在这寂静夜晚,男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荷尔蒙气息强势而曖昧。
她心跳如擂鼓,更加后悔自己的衝动。
不过打量一眼的功夫,男人抬腿坐到旁边单人沙发上。
“我来是想问你。”
她倏然站起身,深吸气,压下心慌直视他:
“为什么让阿星一直跟著我”
女孩乌黑捲髮垂落胸前两侧,粉红羽绒服领口將天鹅颈包裹得严实,一张嫩白脸庞被衬得愈加精致小巧。
微微红肿的杏眼圆睁,身体绷得笔直,试图用清冷严肃的气势跟他对峙。
“你不是猜到了吗。”
容君珩扯了下睡袍下摆,优雅交叠长腿,右手手肘隨意搭在扶手上,修长手指习惯性转动著左手尾戒。
得到证实,再一见他漫不经心的姿態,阮芷只觉一股无名火在胸口燃烧。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自己儿子劈腿上次让我主动跟他分手,也是这个原因”
容君珩停下动作,静静看著她激动模样,无声默认。
阮芷满脸讽刺地呵笑一声。
“那还真是我眼拙,没看出叔叔您的好意。”
她也知道,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都没义务告诉自己真相。
毕竟容澈是他亲儿子。
可被容澈与夏珊双双背叛的痛入了骨髓,气极、恨极。
那股找不到出口发泄的情绪压在心口,快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控制不住將负面情绪都对准了这男人。
“您还真是阿澈的好爸爸,让阿星送我去发现真相,又怕我知道真相后会想不开做傻事,特意让阿星等我,送我回家。”
“您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不乾脆让我永远也不知道真相好了”
“……”
容君珩眉心微蹙,他不喜欢看她轻讽暗嘲的模样。
更不爱听那声讽刺意味极浓的叔叔,一口一个您。
他倏地起身,靠近她:
“你不要多想,我没有什么目的。”
“容澈是我儿子,出了这种事,是容家没有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