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不是我儿子,刚才就不止这一脚。”
这一脚他只用了五成力道。
“是吗……”
容澈低眸又抬眼,“既然我是你儿子,为什么你从来不把我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教导”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榕城,说得好听是陪伴曾祖母,替他和祖父尽孝道。
可实际上呢
他就像是被他们流放在外的一颗弃子。
“既然我是你儿子,为什么从小到大,你连一次都没抱过我甚至你对你手下那些人,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
“你可以把他们带在身边悉心栽培,却把我丟在榕城不闻不问。”
“我才是你亲儿子,你不教我,我怎么有本事”
他愈渐嘶哑激动的嗓音透著浓浓的不甘与偏执。
自己刚才是衝动了,没控制好情绪差点杀了那人渣。
但那也是事出有因。
容君珩却问也不问,直接对自己下这么重手,完全不留情面。
积攒多年的情绪让他不管不顾,一股脑爆发出来。
整个大厅都迴荡著他满是怨气的吼叫声。
阮芷和宋染紧挨在一起,被迫见到父子反目,两人都颇为不自在。
唯有容君珩始终面色如一,淡漠疏离,对容澈的埋怨和不甘无动於衷。
“阿星。”
他轻唤一声,阿星犹如一道影子般,不知何时从门外进来站在他身后。
“容生。”
“带小澈回老宅,別惊动老太太。”
“是。”
阮芷视野里的阿星宛如换了个人般,冷酷异常,动作敏捷地上前,垂头木然的容澈被他扣住肩头,往门外走。
临出门那一秒,容澈倏然回头,深深望了阮芷一眼。
阮芷来不及分辨他眼底的情绪,他身影就踏入夜色。
“阮小姐,我能跟你单独聊几句吗”
那双踹飞容澈的大长腿突然迈近,清冽嗓音响起。
阮芷神经绷紧:“……”
她能说不吗
夜色下,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酒吧外隱蔽处。
车內暖气充足,与刮著凛冽寒风的车外宛如两个世界。
“……容先生,你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阮芷后背紧贴车门侧身坐著,看向身旁传来阵阵压迫感的容君珩。
车外路灯的微弱灯光照进车內,男人精雕细琢的立体五官越发深邃,定定落在她脸上的漆黑眸子黑得发亮。
一上车就盯著她看了十几秒,她心里发毛。
容君珩收回视线,伸手按亮后座车灯,状似閒聊:
“今晚没被嚇到吧。”
车內骤然一亮,视线清晰,阮芷有些不自在起来。
后座虽宽敞,但到底只有他们俩独处,空气暖烘烘的,穿了件白色羊绒大衣的她,感觉浑身莫名燥热。
尤其是他淡漠语调里透出的那一丝曖昧气息,更让她直觉危险。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