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系安全绳。”
“不,其实他戴了。”计明州说罢,踌躇了半天,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吧,这批安全绳有质量问题。”
“我没懂。”郑宏伟说,“有质量问题你就去追究供应商的责任呀,你做伪证,这不是舍近求远嘛。”
“不能追究安全绳的质量问题。”计明州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胸口抵在办公桌上,小声说:“因为供应商牵扯到白总的姐夫。”
郑宏伟扬着头皮,睁大了眼睛,良久才用牙缝吸了一口冷空气。
“这个问题不能深挖,牵扯出来的人,可能还不止赵总。”计明州又把脑袋凑上去,“两权相害取其轻,振亚想要复工,就只能从老陶这里入手。”
郑宏伟眯着眼睛看着他,并不表态。
事情他听明白了,但振亚复不复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了,肯定不能让郑所长白帮忙,洪大队,把赵总交代的东西拿出来吧。”计明州煞有其事的说。
洪建平头皮发紧,叫苦不迭。
郑宏伟果然上当,又伸出手来摆,“别别别,真别这样,这可是办公室...”
“哦,我懂。”计明州心领神会,作势要起身,“那咱约个地方喝喝茶,聊聊天。”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等会。”郑宏伟招招手,示意他先坐下,郑重其事的说:“在其位谋其政,小计,洪队长,这件事情我要是能帮忙,我二话不说就签字,要是不能帮,你就算把振亚送给我,我也不能办,明白吗?”
洪建平内心哀叹:郑宏伟虽然官不大,但好歹从基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小把戏根本糊弄不住。
计明州坐下后,半天没说话,突然抬头问:“有纸笔吗?”
“有。”郑宏伟从桌头随手抽了一张空白的A4纸,又拾起一支钢笔递给他。
计明州拿笔在纸上画了个拇指长短的横线,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画了一条平行的横线,接着把A4纸推了回去。
洪建平一头雾水。
郑宏伟眯眼瞧着纸上的两条线,半晌后问了一句:“当真?”
计明州阖上笔帽,把钢笔丢还给他,摇头说:“我不知道。”
洪建平依旧一头雾水。
郑宏伟抿着嘴,思虑良久,最终在座机上拨了个内部分机的号码,只说了两句话:放两个人进去,设备全部关掉。
......
二人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天黑了。
坐到车里,洪建平把车窗降了下来,迫不及待点了支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后,他转头问:“明州,你那会画的那两条线是啥意思?郑宏伟怎么突然就同意了?”
“一杠变两杠。”计明州笑了笑,“往高深了说,那两条线叫做希望,往俗了说,就是吊在驴脸上的那根胡萝卜。”
洪建平猛然回过味来,“你这不是狐假虎威、故弄玄虚么,这他也能信?”
计明州胸有成竹,“郑宏伟迫切的想升两条杠,我表达的越隐晦他越是会信,要是开诚布公的讲出来,他反而要怀疑。”
“那后期你怎么兑现承诺?”洪建平面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