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尉迟亭还不知道他这倒霉的后事,提了那血手帕走了几步,又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便见公主弯了身,伸手解萧十七的裤带。
尉迟亭眼角一僵,赶紧转身,提气风一般跑了。
公主知道他看见了会不会灭口啊?
……
阳光高照。
萧琰内气运转两个大周天,睁开眼时,便见一身侍卫服色的连城蹲在旁边,公主和尉迟亭都不在。
萧琰坐起身,趴卧在她身边的赤风亲热的伸过头来,萧琰抬手摸着它的马颈,转眸看向连城,问道:“公主回山上去了?”
连城嗯了一声,道:“公主说让你在转述着晋阳公主的话,看着萧琰的眼神有些古怪。
萧琰被她看得莫名,以为身上有什么不妥,低头检视自己,然后便“咦”了一声。
她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绯色的军裤,而是质地轻薄、柔软光滑的素绫裤。
连城的声音有些飘忽,“公主说,你的裤子磨得太破了,给你换了……”
萧琰明白连城的眼神为何古怪了,“所以,这是公主的裤子?”而且是里面那条裤子,公子不可能把外面那条裤子脱给她穿。
公主知道她是女子,借给她一条里裤穿那也没什么,可其他人不知道啊!莫怪连城用那种“你和公主有暧昧啊有暧昧”的眼神看她了。
她总不可能义正辞严的说:“我和你们公主同性别,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们有什么。”
萧琰脸色一正,眼神也很正,声音很诚恳的说:“公主真是好人。”
连城嘴角抽了,很想扯着她衣襟吼:“这不是好不好人的事啊!”太子妃以后问她“公主有没有对谁不一样”,她该怎么说?隐瞒呢还是不隐瞒呢?连城心里抹泪,为什么今天是她出来啊?
便见萧琰拿刀,起身,走到一边,竟是要练刀?
连城色变道:“萧副都尉,公主说,让你好好疗伤。”你这么动,是要把骨头拆了吗?
萧琰起刀,“我的伤,就是要在淬刀中养。刀不磨不利,人不磨,不成器。”说着,凝神静气,拉开架势。
她的动作很慢,但很有力,每一刀挥出,都会带动身上的伤势。
但她的刀很稳,每一步踏出,都很稳。
连城不由得止了声,渐渐的看入了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与天地相合,带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韵律,不是优美,而是一种让人觉得和谐的韵律,就好像是与天地在共鸣,每一式都是最基础最简单的刀招,却让人觉得精深玄奥,仿佛蕴含着天地的道理,又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萧琰练刀的招式由慢至快,渐渐的,连城已经看不清她的招式,只看见白茫的刀光,到后面,连人都看不清了,只见刀光里的人影。
那纵横的刀气让连城一退再退,已经退到了二百多丈外。
她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像流动的水,不,像风起云涌,先是轻风云动,然后是大风云卷,呼呼呼的刮过去,不对,是好像龙吸水吸了过去,疯狂的卷了过去。
连城甚至要运内力于双足才能稳住身形,不至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