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支氏族长支敢当及嫡系族人三千七百二十人,附庸族人八千四百一十三人远离天荒。”
“蛮荒辛亥年十二月,支氏抵达蛮荒,定居百灵山。
嫡系族人九百零七人,附庸族人两千六百六十三人。”
支氏迁族蛮荒,途中竟然死了足足近万人,这是天灾,还是人祸?王子乔捋了捋美须,陷入沉思。
这是八百年前的近史了。
当时巫族势弱,正式向天荒的羽族称臣纳贡,巫族因此内讧。
数支巫族部落愤然离去,另有十多支部落向羽族动了『自杀』般的狂攻,最终无一生还。
至此,巫族一蹶不振,只能在天荒苟延残喘。
纵观族谱,支珊是最后一个生出巫灵的支姓人。
如今相距支珊被杀,差不多三百万年。
怪不得巴雷根本不信什么巫灵,时间隔得太久、太久了。
就连巫族的鸟、鱼形古字,也渐渐被八荒通用的方块字代替。
王子乔的目光最终落在夔牛皮下方“蛮荒丁未年,支野荒山遇敌,战死当场。”
敌是谁?支野如何战死?这段记载又是谁写的?内容太过模糊,像是刻意隐藏什么。
支野死了,谁得了祝由禁咒术?王子乔目光闪动,手指划到夔牛皮最后两个名字:“支由”
、“支狩真”
上,反复敲击。
是负责祭祀祈禳的巫祭支由,还是那个放『荡』的纨绔子?
王子乔沉『吟』许久,掩卷而起,信步走下竹楼。
寨子里的人起得早,女人们已经忙活开了。
喂鸡喂猪,缝衣打谷,赶着家里的『毛』驴拉动磨盘。
她们瞧见王子乔,有的羞涩避开,有的火辣辣地盯着他看,不时交头接耳几句。
男人都在溪边习武打拳,纵跳呼喝,热火朝天。
孩子们也卷起袖子,像模像样地比划大叫,追得黄狗『乱』跑。
有意无意地,王子乔沿着溪流,慢慢走进竹林。
光线一下子阴暗下来,四周幽寂无人,两、三滴残雨从浓密的竹叶间滑下,落在小水洼上,出清冷的微响。
那座吊脚楼遥遥在望,湿浊的宫灯、纱幔随风而『荡』,像鸟儿淋湿了华美的羽『毛』,凄冷冷地直颤。
两个小侍女背靠背坐在竹楼下,披着蓑衣,支着胳膊打盹。
王子乔轻咳一声,她俩立刻惊醒,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小翠,小蔻?”
王子乔温和一笑。
“先生,先生好。”
两人结结巴巴地道。
王子乔和她们闲聊了一会儿,挑了些云荒各国的风土人情讲述。
他风姿温雅,语气柔和,两个小侍女逐渐放下拘谨,听得津津有味,还忍不住好奇问。
王子乔又说了几件趣事,逗得两人捂嘴直笑。
“你们一晚上没睡么?”
王子乔瞧着她们浮肿的眼皮问道。
小翠道:“祭武大人让我们守着少族长,省得他胡闹。”
小蔻撇撇嘴:“一直是这样,都习惯了。”
王子乔又问:“少族长还没起床吗?”
小蔻哼道:“他不睡到太阳晒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