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壳!
对方偷来剑尾巨鳄的蛋,藏入泥浆,巨石砸落后不仅打破鳄蛋,还惊动了剑尾巨鳄。
可谓是一环套一环的陷阱,不容他丝毫喘息。
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剑尾巨鳄张开密布锯齿的巨口,庞大的阴影覆盖了崔之涣……
两个多时辰后,支狩真伏在芦苇丛里,远远地望着崔之涣接近,几乎辨认不出他的模样。
那仿佛只是个模糊的人形,一瘸一拐,头蓬『乱』,黝黑的污泥掺着血水从全身滴淌下来,『裸』『露』出来的肌肤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这是哥舒夜一手造成的。
沿着这条深入沼泽的路线,小马匪足足布置了近百个陷阱。
支狩真见识过巫族捕猎时下过的兽套,可和哥舒夜比起来,简直判若云泥。
那些简简单单的绳扣、石头、灌木桩、沼地野兽……在哥舒夜的奇思妙手上焕出魔幻般的力量,变化成一件件杀人利器。
“出来!”
崔之涣一脚踩进泥洼,溅起泛着油光的污水。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
想要杀我?崔某来了!”
他缓缓走到芦苇丛前,浑身上下污黑臭,只有眼膜还是白『色』的,亮得刺眼。
支狩真没有动弹,静静地握着断剑。
他不明白以崔之涣如今的状况,为何还要孤注一掷地硬追上来。
如此意气用事,岂非不智?
“三个蝼蚁般的贱民,不是想要崔某的命吗?现在崔某就站在你们跟前,你们够胆子动手么?”
崔之涣挺直身子,高亢嘶哑的语声回『荡』在幽暗的沼泽上空。
支狩真依旧不为所动,八翅金蝉敏锐地感应出崔之涣的虚弱。
他就像一头不断失血的伤病野兽,只要耐心耗下去,血迟早会流尽。
“贱民就是贱民,肮脏的蝼蚁一辈子只配躲在地洞里!”
过了许久,崔之涣仰天爆出一阵狂笑声,他傲慢地摇摇头,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回走。
“滚你姥姥的!
你才是蝼蚁,你全家都是蝼蚁!”
芦苇丛的另一头,猛然传出胖虎粗声粗气的叫嚷,他冒出头来,威风凛凛地举起一块磨盘大的砾石,狠狠砸向崔之涣。
这个蠢物……支狩真暗叹一声,不得不从芦苇中现出身来,断剑斜斜指向崔之涣。
既然三人立誓,他只有共同进退。
长生天那个誓约邪门得很,不到生死关头,他不会轻易触犯。
“小老鼠,怎地不继续躲了?”
崔之涣眼神如燃,定定地盯着支狩真,对遥遥击来的巨石视若无睹。
支狩真还未答话,崔之涣忽地轻拍一掌,落在撞来的岩石上。
无声无息,岩石半空一拐,掉转方向,加冲向支狩真。
支狩真脚步一错,避开巨石,崔之涣已扑至身前,双手幻出眼花缭『乱』的血影。
支狩真心头一凛,血影快得他连挥剑都来不及,只能抽身后退。
“缚!
圈!
『射』!
抽……”
崔之涣直追而上,口念魔门真言,左手术诀层出不穷,幻出血索、血圈、血鞭、血箭……纷纷缠向支狩真;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