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流派皆有涉及。
其中不乏诸多剑术典籍,连同一鳞半爪的残本在内,约有上千卷。
支狩真连日研读剑典,平添许多奇思妙想,剑术不知不觉又生进益,朝彻的境界彻底稳固下来。
“呛——”
室内的玉磬突响,支狩真放下剑经,走出书阁。
王夷甫与另外三人等候在外。
“世子,这是我为您请来的几位西席。
这一位是来自楚国的大儒,当今经史大家裴逸民裴夫子。”
当先一人须花白,神『色』肃然,交领深衣的腰间各系着一串古拙玉佩。
支狩真恭谨行礼:“原安拜见夫子。
夫子尝言:‘夫盈欲可损,而未可绝有也。
’原安深以为然。”
他前日才读过此人的名作《崇有论》,其中的“有无”
之谈,对他的剑道颇有启迪。
裴逸民微微颔:“世子有心了。
不过还须谨记,君子行步,当矩步引领,俯仰廊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亮如击玉敲金,经久不消,听得人神清气爽。
当今儒家势末,但传承下来的浩然清气依旧威力神妙,辟邪驱祟。
“世子,这位是——”
王夷甫刚要介绍,那人漠然看了一眼支狩真:“不用客套,叫我老麻就行了。
我收了酬劳,自会教你剑术,和做买卖一样。
除此之外,你我没什么关系。”
王夷甫苦笑一声:“麻先生是羽族雀氏的剑客,曾经自创——”
话音再次被老麻打断:“不过是个流浪汉,有什么好吹嘘的?”
雀氏在羽族中历来担任军队士卒,地位颇低。
支狩真依然行了一礼,目光落到最后一人身上:危冠广袖,风姿出尘,正是久别的王子乔。
二人目光交汇,自然而然地错开。
“这位是名满天下的八荒第一方士王子乔,也是侯爷的好友……”
“先生之名,早已如雷贯耳。
能得先生教授,原安既惊且喜。”
支狩真微微一笑,俯身行礼。
王子乔就任西席,无非是来监控自己。
这样也好,朝夕相对,不愁找不到对方的要害。
王子乔上前托起他,似笑非笑地道:“白马郎之名,也已名满京都。
还望日后师生相宜,成就一段佳话。”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闪过莫测的光芒。
裴逸民三人走后,支狩真又谢过王夷甫。
无论裴逸民还是王子乔,无不声名显赫,羽族的剑客更以孤傲闻名,不屑与其他种族为伍。
能请到他们,王夷甫必然耗费了一番功夫。
“辅佐世子是我的分内事。”
王夷甫道,“现在最棘手的,是拜入道门,成为预录弟子一事。
九日前,我亲自走了一趟崇玄署,将世子申请道门的文书呈递上去,可惜至今未有任何消息。”
崇玄署是道门设在建康的道观,总领大晋一切道事俗务,相当于道门在世俗界的代理,权限极高。
支狩真问道:“是受我娘亲的家世影响么?”
王夷甫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