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发丝般的裂隙。
“小师叔不喜喧闹?”清冷如冰棱相击的声音响起。申鹤不知何时已蹲踞在软垫前,冰蓝色的眼眸平视着猫饼,眸中是不掺杂质的好奇与探究。“人潮,强光,巨响……是这些令你烦忧?”她微微偏首,似在解析一道艰深符箓,“我可寻凝光小姐,于玉京台僻静处设下结界。唯你我二人,可观星火,亦可避尘嚣。”
她的提议带着不谙世事的直白,却因其纯粹的善意而显得格外真挚。
“呵……”一个慵懒中夹杂着讥诮的音色自栏杆边飘来,“好一幅‘群贤毕至,劝猫出山’的盛景。”羽倾斜倚着朱红栏杆,晨风撩动他赤红如火的衣摆,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光泽温润的棋子,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定在那滩猫饼上,“却不知这位‘山中小宰相’,是打算在这客栈顶楼,效仿那望夫……呵,望港之石,直至佳节落幕么?”
他语调带刺,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难以捕捉的、同病相怜的晦暗。他太懂得这种欲将自身与尘世欢愉隔绝开来的孤寂。
钟离面色未因羽倾之言而动,只淡然道:“万物各有其性,顺其自然便好。”
羽倾却嗤笑一声,踱步上前,视线掠过猫饼,看向钟离与魈:“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三岁稚童都懂。只不过,眼睁睁看着某个家伙,因着些陈年旧账,白白辜负了或许还能入眼的景致……也挺无趣的。”话语盘旋迂回,不知是在说猫,是在自嘲,还是意有所指。
望舒客栈的顶楼陷入一种奇异的静谧。暖阳倾泻,茶香袅袅,甜点诱人。一块誓将装死进行到底的猫饼,一位无奈的神明,一位静默的夜叉,一位直率的女仙,一位语带机锋的倾奇者。几种迥异的气场在此处交汇、碰撞,却又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最终,打破这僵局的,是一片不知从何处旋落的、灿若真金的银杏叶。它翩跹摇曳,不偏不倚,正覆盖在猫饼那粉嫩湿润的鼻尖之上。
“阿嚏——!”
一个极细微、带着奶音、却足以瞬间瓦解所有“石化”状态的喷嚏,从猫饼处迸发。
猫饼,功亏一篑。
那完美的扁平形态顷刻崩塌,猫儿似被自己的声响惊扰,猛地抬起脑袋,碧蓝如瀚海晴空的眼眸里写满了被打断冥思的茫然与薄怒。她使劲甩动头颅,欲摆脱那片恼人的叶子,蓬松的长尾因受惊而陡然炸开,使她整个身形瞬间膨胀了一圈,宛如一朵被惊扰散开的蒲公英。
所有的目光,霎时汇聚于这终于“还魂”的猫儿身上。
钟离的唇角,牵起一抹微不可察、却暖若春水的弧度。
魈默然收指,傩面下的视线似乎柔和了少许。
申鹤维持着蹲姿,眼中闪烁着“果然存在刺激阈值”的实证光芒。
羽倾则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轻嗤,然其眼底那抹讥诮,悄然淡化了几分。
昔知猫猫甩落叶片,环顾四周,对上数道情绪各异的视线,仿佛才惊觉自己坚守一晨的“壮烈”姿态已然溃败。她怔了怔,旋即有些赌气地、自暴自弃般地将下巴重新搁回爪上,只是此番不再是那般彻底的“饼状”,而是带着些许嗔怪意味的、软绵绵的一团。
那无声的宣言仿佛在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