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空洞。
周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双圆圆的杏眼睁大,心中紧张不已。
天啊,这就是新君上位,清理权阉的现场吗?
她不由偷偷看了一眼朱由检,只见他温润如玉的面庞衬着剑眉星目,正小口喝茶,淡定无比。
朱由检疑惑地转眼看过来,吓得周钰心虚一笑,在榻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又端起茶壶给朱由检倒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魏忠贤的磕头速度越来越慢,力度越来越轻。
他感觉额头痒得好像要长出肉了,但每次用力嗑下去的疼痛,又让他一阵哆嗦。
怎么办?怎么办?
新君的心思,如渊似海,他完全看不透。
他只能用这种最原始,也最卑微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忠诚”和“无辜”,寄希望于那万一的可能。
终于,朱由检放下了茶杯。
“砰”的一声轻响,却让魏忠贤的身体再次剧烈地一抖。
朱由检缓缓从御座上站起身,却没有看他,而是踱步走到殿中的《大明混一图》前。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图上的山川河流。
“魏四,你说,这大明的江山,美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闲话家常。
魏忠贤的磕头声,戛然而止。
他僵在了那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美……美……”他只能含糊地应着。
“是啊,很美。”朱由检的指尖从山海关一路滑动。
“辽东,直隶、山西、陕西、四川……”
“但这锦绣河山,居然遍布你九千岁的生祠?”
他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了魏忠贤的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天下之间,感念你恩德的人,可谓层出不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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